编者按：儿童早期读写经验是其书面语言学习的重要准备。关于英语或其他表音文字的早期认知机制的研究已经取得了很多成果，但是汉字作为表意文字，具有较强的图形特征和形象性、整体性及以行表意的特点，这决定了汉语儿童早期书面语言获得发展有其独特规律。我国目前关于汉语儿童早期书面语言获得发展的研究，比较集中于心理学字词认知加工方面，鲜少聚焦于早期读写能力发生发展过程的探究，或多从儿童书面语言获得的影响因素探讨，不过多集中在学龄期儿童，对书面语言获得的起始阶段研究很少。相比于英语等表音文字，汉字习得有视觉优势效应，这决定了视觉技能可能是早期汉字识别强有力的预测指标，同时视觉加工速度、工作记忆等认知能力可能是汉字习得中不可缺少的认知因素，而汉字本身的特点，如语音、词素、正字法规则等也可能对汉语儿童书面语言获得具有重要意义，汉语儿童获得汉字拼写结构以及语音语义关联的关键期可能在学前阶段。然而可惜的是，目前还未有足够的基础研究给我们呈现出清晰的图景，这必然会影响我国关于儿童早期，读写能力发展的教育实践及对儿童阅读困难的早期预防。为弥补这一研究不足，本刊特邀陕西师范大学教育学院赵微教授，依托其科研团队与课题研究成果，开设“儿童早期读写能力获得发展研究专栏”，从基本认知加工和语言特异性加工两个方面开展儿童早期书面语言获得机制的探讨，以为进一步理解我国儿童早期书面语言获得的过程与规律及早期书面语言教育实践提供实证依据，同时希望能够引发大家对儿童发展与教育基础理论研究的高度关注。
赵微1 周 硕2
(1陕西师范大学教育学院，西安710062；2西安美术学院艺术教育学院，西安710000)
[摘要]以幼儿园小、中、大班共140名儿童为被试，采用实验法探讨3～6岁学前儿童早期词切分的发展状况及特点，结果表明儿童在学前阶段词切分能力已经开始发展。儿童词切分能力的发展经历了从句子到字再到词或者词块的过程。儿童词切分能力的发展在口语与书面语中经历了从分离到趋于一致的过程，同时词汇类型对儿童词切分任务的完成有一定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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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词切分；词意识；儿童语言发展
一、问题提出
词意识(word awareness)指儿童能够认识到词是语言的主要意义构造，以及明白词的性质的程度。儿童能够充分认识到词是不同于字母的，字母组成了词。词意识也描述了儿童能够意识到词是语言的独立要素，以及识别书面语言和口语之间对应关系的能力。词切分指儿童在阅读过程中把词从文本中切分出来，这种能力是儿童早期书面语言获得中词汇识别和语义理解的重要能力。塔么等人( Tummer，W.E．&Bowey，J．A．)在关于元语音意识的研究中提出词意识包含以下三个方面：词作为语言单元的意识( Awareness of word as language unites);词是人造语言与对象对应符号的意识(Awareness of word are arbitrary labels associated with referents)；词的概念上的意识(Awareness of wordinterpretation of the term“word”)。该结构曾被切尼(Chaney)等人引用。其中，词切分指对词作为语言单元的意识，是词意识的重要组成部分。早在上世纪60年代，很多研究者就以拼音文字为研究对象对词切分进行了研究，不过对于非拼音文字如汉语的研究则极其缺乏。
阅读是知识获得的主要方式之一。阅读过程是读者对文字的形、音、义进行加工的过程，理解句子或者文本意思的前提是对文本所呈现的词汇进行识别。词汇识别早期是对文本中的词进行分割；词汇识别晚期则是词形、词义和句意整合的过程。词加工过程中的首要环节是词的切分，学前儿童的早期阅读首先要能把词从文本中分割出来，因此对学前儿童的词切分进行研究尤为重要。在拼音文字儿童词意识和词切分的研究中，研究者主要关注了儿童词切分的获得年龄以及词切分的发展特点。有研究者认为学龄前儿童已经基本具备将口头话语分割成词的能力，如佛克斯等人(Fox&Routh)的研究显示，4岁甚至是3岁的儿童在很大程度上都可以将句子分割成词，但也有研究表明，直到7岁，儿童才认为封闭性词类（功能词和结构词）也属于词，并难以将有意义的句子分割成词。在儿童词切分的发展特点方面，国外研究显示儿童对不相关词组成的词串进行分割要优于对句子或者符合语法规则的词串进行分割；口头词切分成绩优于书面词切分成绩。由此可见，关于拼音文字儿童词切分的获得年龄的研究虽取得了一些成果，但研究结论不完全一致。
在汉语环境下，尚没有研究涉及儿童词切分能力的发展，只有极少数对词意识这一词汇早期获得宏观层面的研究。如我国学者徐芬研究了4、5、6岁儿童早期字词意识的发展，发现4、5、6岁儿童的词意识水平有显著差异，4岁和5岁儿童的词意识还很模糊，但该研究没有对词意识的发展阶段和各个阶段的发展特点进行更具体和明确的划分，也没有进一步对儿童词切分能力发展的具体情况进行深入的研究。李莉的研究则表明4、5岁儿童的词意识处于朦胧的意识状态；5、6岁处于词意识的初步发展阶段；6岁以后词意识处于不断发展阶段。在其测验任务中，5、6岁儿童刻板地认为“由两个字组成的就是词”，如在重复故事尾词任务中，认为句子末尾最后两个字即为词；在词切分任务中，将短语、短句认为是词，即儿童虽然意识到词是有一定长度的，但有时会认为词就是两个字或者将词的长度扩展化。儿童早期阅读能力的发展与其词意识的发展密切相关，而词意识的发展与其词切分能力密切相关。因此，儿童词切分能力的发展应与早期阅读有密切关系，这也是本研究需要论证的假设。与此同时，本研究想要探索汉语儿童早期是如何从文本中加工出词的，其词切分能力最早是从哪个年龄阶段开始发展的。从词切分的角度探讨儿童早期词意识的发展，能够促进对儿童早期词意识发展乃至早期书面语言获得的研究，并能为相应的教育实践提供科学依据。
二、研究方法
（一）被试选择
被试来源于某市某幼儿园3.5-6.5岁儿童，共140名。考虑到儿童早期发展的速度，以每半岁为一个年龄段，每个年龄段20人，男女各半，被试母语均为汉语，语言能力发展正常，认知能力发展正常，视力或矫正视力正常。
（二）研究材料
本研究采用口头词串、句子分割任务和书面词串、句子分割任务，对学前儿童的词意识进行测验，经过检测其信度系数为a=0.827。
口头词串、句子分割测验包含三个测验任务，一是实词分割测验和虚词分割测验，共16个词串。词串中包括实词和虚词各20个。实词分别为名词10个，动词10个，其中单字词和双字词各5个，且首词为单字词和双字词的词串各占50%，如词串“毛衣鱼”的首词为双字词，词串“乐眼神”的首词为单字词。20个虚词中，单字词和双字词各10个，且首词为单字词和双字词的词串各占50%。要求儿童数出词串中词的个数；二是单纯词分割测验和合成词分割测验，共4个词串。词串中包括单纯性和合成词各5个，要求儿童数出词串中单纯词和合成词的个数；三是词串、句子词切分测验，共3个句子和3个词串。句子和词串各包含9个词，要求儿童数出每个词串和句子中词的个数。
书面词串、句子分割测验共27个词，其中词串4个，句子4个，要求儿童圈出词串和句子中所有的词。例如，主试说出“美丽水果”，被试须把“美丽”和“水果”圈起来。
（三）研究程序
本研究采用个别测验，历时两个月。在正式测试前，消除由于被试的紧张和不熟悉感对测验的影响和干扰。测试时，主试无需解释词的定义，只按照参考例句的划分对被试进行解释和练习。主试读词串或句子，要求被试重复主试说的词串或句子，并在重复的过程中，要求被试每说一个词就伸出一个手指或直接说出词的个数。然后，向被试呈现书面词串、句子分割任务，同时念给被试听。主试念的时候，字与字之间的间隔时间要保持相同。等主试念完后，要求被试圈出所有的词。所有材料只读一遍。与前测相同，被试需要在15分钟内完成该任务。按照制定好的统一的评分标准对测试结果进行评分。对收集到的数据，采用spss17.0进行统计。
三、研究结果与分析
（一）儿童早期词切分发展的特点
由表1-可以看出，3.5岁儿童完成词切分任务平均正确率为32.4%，4岁为40.4%，4.5岁为47.3%，即3.5-4.5岁期间，儿童完成词切分任务的平均正确率均低于50%，表明这一年龄段的儿童还没有关于“词”的概念。5岁儿童完成词切分任务的平均正确率为55.3%，5.5岁为63.7%，表明在5-5.5岁左右，儿童的词切分能力开始发展。6岁儿童完成词切分任务的平均正确率为77.7%，6.5岁已达到81.8%，表明6-6.5岁儿童已经初步获得把词从文本中切分出来的能力。
为了进一步检验组间的差异性，分别以年龄和性别为自变量，以词切分成绩为因变量，对测验结果进行单因素方差分析。结果表明，词切分成绩之间存在显著的年龄差异( P=O.OOO<O.OOl)，而性别的主效应不显著( P=0.564>0.05)。事后分析(LSD)结果表明，在词切分测验中，除了6.0岁和6.5岁的差异不显著( P=0.236>0.05)外，其他各组两两差异显著：3.5岁和4.0岁P=0.042<0.05；4.0岁和4.5岁P=0.038 <0.05；4.5岁和5.0岁P=0.042 <0.05；5.0岁和5.5岁P=0.047 <0.05；5.5岁和6.0岁P=0.013 <0.05。儿童词切分能力发展的年龄特征见图1。
（二）不同语言形式对儿童词切分任务完成的影响
为了探讨口语和书面语对各年龄组儿童词切分任务完成情况是否有影响，本研究对儿童分别完成口头词串、句子分割任务和视觉呈现词串、句子分割任务的正确率进行测量，采用7（年龄组）x2（词切分任务：口语切分和书面语切分）的重复测量方差分析。结果如表2所示，年龄组主效应显著( F=43.959，P=O.OOO<O.OOl)，词切分任务的主效应显著(F=11.126，P=0.001<0.05)，年龄组与词切分任务之间的交互作用显著( F=2.967，P=0.045<0.05)。3.5岁儿童完成口头词串、句子分割任务的正确率为37.8%，完成书面词串、句子分割任务的正确率为27 .1%；4岁儿童的正确率分别为45.6%、36.1%；4.5岁儿童的正确率分别为51.5%、40.4%；5岁儿童的正确率分别为57.8%、49.60/0；5.5岁儿童的正确率分别为65.3%、63.7%；6岁儿童的正确率分别为77.2%、78.7%；6.5岁儿童的正确率分别为81.1%、83.5%。进一步的方差分析结果表明，3.5岁、4岁、4.5岁儿童在口语切分任务和书面语切分任务上差异显著( P=0.025<0.05；P=0.019<0.05；P=0.016<0.05)；5岁儿童在口语切分任务和书面语切分任务上边缘显著( P=0.056>0.05)；5.5岁、6岁、6.5岁儿童在口语切分任务和书面语切分任务上差异不显著( P=0.715>0.05；P=0.672>0.05；P=0.581>0.05)。
此外，方差分析的结果还表明在两种不同语言形式的切分任务上，年龄组差异均显著。从图2可知，口语分割成绩在3-6岁各年龄组上的差异显著(F=24.372，P=O.OOO<O.OOl)；书面语分割成绩在3-6岁各年龄组上也有显著差异(F=26.830，P=O.OOO<O.OOl)。事后分析(LSD)表明，对于口语切分任务，年龄间的差异主要出现在5.5岁和6岁之间(P=0.004<0.05)，其他各年龄组之间都没有显著性差异。对于书面语切分任务，年龄间的差异主要出现在5岁和5.5岁之间(P=0.007<0.05)、5.5岁和6岁之间( P=0.004<0.05)，其他各年龄组之间都没有显著性差异。
这表明儿童口语词切分能力发展早于书面语，与儿童语言获得的基本规律一致。其次，随着年龄的增长，儿童口语词切分能力与书面语词切分能力趋于一致，到了5.5岁后，两种语言形式之间的差异已经不显著。正如图2所示，儿童完成口语切分任务和书面语切分任务的正确率曲线在早期阶段出现了分离，但到5.5岁后，儿童完成这两种语言形式的切分任务的正确率曲线开始逐渐重合。
（三）不同词汇类型的成绩差异
为了探讨不同词汇类型对儿童完成词切分任务的影响，本研究分别以名词和动词、实词与虚词、合成词与单纯词以及有无意义的词串等为测验材料，对各年龄段儿童在各种词汇类型任务上的成绩均值进行配对样本t检验。
对词切分任务中名词和动词的成绩均值进行配对样本t检验，结果显示，在词切分任务中名词和动词成绩的均值在3.5岁为t=-0.847，P= 0.408>0.05；4岁为t=-1.577，P= 0.131>0.05；4.5岁为t=一1.330，P= 0.199>0.05；5岁为t=-1.993，P= 0.061>0.05；5.5岁为t=-0.804，P= 0.431>0.05；6岁为t=-1.983，P= 0.062>0.05；6.5岁为t=-1.422，P= 0.171>0.05，彼此间均无显著差异。由此可见，名词和动词对各年龄段儿童完成词切分任务的成绩没有显著影响。
对词切分任务中实词和虚词的成绩均值进行配对样本t检验，结果显示，3.5岁、4岁、4.5岁、5岁、5.5岁、6岁、6.5岁各年龄段儿童在实词和虚词上的成绩均值差异显著(t=3.984，P=0.001<0.05；t=3.046,P=0.007 <0.05; t=2.565,P=0.019<0.05; t=2.503,P=0.022<0.05; t=2.663,P=0.020<0.05; t=2.735,P=0.018<0.05；t=3.992，P=0.001<0.05)。可见，在各年龄段，儿童实词分割的平均成绩均优于虚词分割的平均成绩，这与儿童语言获得中的“实词先得”规律一致。
对词切分任务中合成词和单纯词的成绩均值进行配对样本t检验，结果显示，各年龄段儿童在合成词与单纯词上的成绩均值差异显著：3.5岁t=-2.565，P=0.019<0.05；4岁t=-2.156，P=0,044<0.05；4.5岁t=-3.162，P=0.005 <0.05；5岁t=-2.131，P=0.046<0.05；5.5岁t=-2.131，P=0.046<0.05；6岁t=-2.629，P=0.017<0.05；6.5岁t=-2.108，P=0.049<0.05。各年龄组儿童在单纯词上的平均成绩均优于合成词。
对词切分任务中有意义排列的词串、句子和无意义排列的词串、句子的成绩均值进行配对样本t检验，结果显示，各年龄段儿童在这两种任务上的成绩均值差异显著：3.5岁t=-2.405，P=0.027<0.05；4岁t=-3.405，P=0.003<0.05；4.5岁t=-2.949，P=0.008<0.05；5岁t=-2.221，P=0.039<0.05；5.5岁t=-2.923，P=0.009<0.05；6岁t=-3.074，P=0.006<0.05；6.5岁t=-2.223，P=0.039<0.05。各年龄段儿童在无意义排列的词串、句子分割任务上的平均成绩优于有意义排列的词串、句子分割任务。
四、讨论
与英文不同，中文的字词在篇章中是连续不断的，要想正确理解词义进而理解句意，首先必须从句子中识别出有意义的字词组合来。英文文本中因存在词间隔，所以阅读时主要是对词的识别，而中文文本中没有词间隔，所以阅读就包括了对词进行切分和识别的两个心理加工过程。词切分能力预示着儿童对语言的词物理形态的认知以及对词之意义的提取，这是词意识获得的重要过程。本研究发现，3.5-5.0岁儿童的词切分还不是很清晰，体现在或者切分得很“碎”，即以字为单位进行切分，或者切得很“大”，即以整个词串、句子为一个分割单位。5.5岁后，儿童完成词切分任务的平均正确率开始超过60%，表明其词切分能力开始发展，但是还不能明确地区分“词”和“字”，特别是在完成书面语词切分任务时基本上仍然是逐字分割。6.5岁后，儿童完成词切分任务的平均正确率开始超过80%，说明他们基本具备了将词从文本中切分出来的能力。
本研究结果显示，儿童早期口语词切分能力与书面语词切分能力的发展不同步，体现出先分后和的特点。3.5-5.5儿童完成口语形式的词切分任务的成绩明显优于书面语，6.0-6.5岁儿童在完成这两种语言形式任务上的正确率则差异不显著。此研究结果与以往的研究结论基本一致，也符合儿童语言发展的基本规律。这可能与儿童6岁以后开始大量接触书面语言材料（如散文、童话、故事等）有关系。另外，本研究发现在口语与书面语这两种形式的任务上，年龄组差异均显著，如5.5岁和6岁儿童在口语切分任务和书面语切分任务上都有显著差异，5岁和5.5岁在书面语切分任务中也表现出显著差异。国内相关研究结果则显示，对于口语切分任务，4岁和5岁儿童之间的差异不显著，4岁、5岁儿童与6岁儿童有显著性差异；对于书面圈词任务，4岁、5岁和6岁之间均差异显著。这与本研究结果并非完全一致，原因可能在于以往研究一般以一岁为一个年龄段，而本研究则以每半岁为一个年龄段，由此儿童词切分能力的发展并不是在每个半岁之间都呈现出显著差异。
本研究结果还发现，各年龄段儿童在名词和动词上的词切分成绩没有显著差异，但实词的切分成绩显著优于虚词，单纯词的切分成绩显著优于合成词，无意义排列的词串、句子的切分成绩显著优于有意义排列的词串、句子。此研究结果与从各类词汇习得顺序、数量等方面体现的儿童早期词汇获得序列相一致，符合儿童语言发展的基本规律，也与以往的研究结论一致。其中，儿童完成名词和动词的成绩没有差异，说明儿童词切分能力发展中也存在着明显的“实词效应”。儿童词切分的发展间接反映了儿童词意识获得的过程。伊万提出儿童文字意识的结构发展论，其中儿童单词获得的可能发展方向是：文字中单词的概念——短单词和长单词——单词和字母——单词辨认。汉语不同于英语，儿童获得词的发展过程可能是：句子——字——词或词串——词块——词的过程，这与伊万提出的结构发展论基本相似，但并非完全吻合，是由汉语和英语在语言体系、语言形式等上的差异所致。总之，儿童在学前阶段其词切分能力已经开始发展，并要经历从句子到字再到词或者词块的过程，在口语与书面语中则体现了从分离到重合的发展趋势。词汇类型对儿童词切分任务的完成有一定的影响，实词分割的平均成绩优于虚词，单纯词分割的平均成绩优于合成词，无意义排列词串、句子分割的平均成绩优于有意义排列的词串、句子，符合儿童词汇获得的基本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