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程教育促进学习者知识与技能的提升，从而促进个人、组织及全社会的人力资源发展。远程教育与人力资源发展是技术方法与目的的关系。国家远程教育计划、企业数字化学习工程、大学MOOC是面向成人的三种主要远程教育形式，其本质是促进人力资源发展。基于教育技术理论、成人学习科学、人力资源发展理论建构远程教育学术研究框架，将是一种新颖的研究视野。
【关键词】远程教育；人力资源发展；教育技术；成人学习
【中图分类号】G20【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9-458x（2017）11-0042-02
教育技术94定义与05定义相比较发生了一些重要变化，在94定义中，教育技术的目标是“促进学习”；在05定义中，教育技术的目标是“促进学习与提高绩效”。教育技术05定义的主要贡献之一，是将教育技术的研究范围由教学领域扩展到企业绩效领域。绩效，是指一个组织的产出，譬如企业利润、产品质量、员工的流失率等。它是对目标实现程度及其达成效率的衡量与反馈。教育技术如何提高绩效？教育技术需要促进学习者知识与技能的提升，也就是促进个体或者组织的人力资源发展，从而提高绩效。因此说，教育技术和人力资源发展之间有必然的联系，教育技术的目标之一就是人力资源发展，或者说在教育技术学科下面有人力资源发展这样一个重要的方向。
具体地说，远程教育大大地促进了人力资源发展。就我国而言，在三个主要的方面远程教育促进了我国人力资源跨越式发展：第一个方面就是国家远程教育计划。国家远程教育计划的主要目的是提升社会人力资源发展水平。长期以来，由于我国高等教育资源匮乏，高等教育招生数量有限，导致大批的希望接受高等教育的人失去了继续学习的机会，而远程教育给他们提供了在工作岗位上接受高等教育的新机会。我国远程教育成果也很显著，有超过两千万人接受或者正在接受远程教育。第二个方面就是企业中的数字化学习，它本质上也是人力资源发展问题。企业数字化学习是企业培训的重要组成部分，它的目标是促进员工知识与技能的提升。不但如此，它使得企业培训在更低的成本下运行，并且数字化学习能够使全体员工百分之百得到学习机会，打破了培训的二八定律，广大一线员工获得了学习机会，解放了生产力，因此大规模地提升了组织的人力资源。第三个方面是大学MOOC。针对MOOC课程的调研发现，成人学习者所占比例非常高，30岁到39岁的学习者占42%，40岁以上的学习者占27%。学习者来源方面，企业学习者占56.5%，政府学习者占11.5%，高校学习者仅占27.7%。所以大学MOOC也是一个面向成人的人力资源发展的载体。MOOC课程之所以有这么多社会上的学习者，在于它能提升学习者的知识水平，进而提升人力资源。我国MOOC发展速度很快，效果也很显著，譬如，学堂在线目前将近实现一千万人次的学习。因此，我们可以看到，远程教育的重要目标指向就是促进人力资源发展，促进个体的人力资源发展、组织的人力资源发展，乃至促进全社会的人力资源发展。
远程教育与人力资源发展之间的关系是技术方法与目的的关系，从目的的视角倒推去研究远程教育，会是一种新颖的视角。譬如针对远程研究生教育是否应该举办的问题的研究。我国远程教育目前局限于专科和本科层次，而且仍然处于试点阶段。远程研究生教育没有得到开展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我国远程教育质量备受诟病。如果从人力资源发展及社会需要的角度去看待这个问题，会有不同的观点。调研美国伊利诺伊大学教育学院远程研究生项目发现，美国高校远程研究生教育就是从人力资源配置这个视角出发开设的，其远程研究生教育是为美国人才发展服务的，
是终身学习理念的体现。因此，我国也亟须发展远程研究生教育。譬如，在MOOC课程设计当中，课程设计者可能考虑的是为大学生进行课程教学设计。但是调研发现，来自企业或者政府的成人学习者是大学MOOC学习者的主体。因此，在进行大学MOOC设计时，需要从人力资源发展的视角、成人的视角来重新考虑这个问题。
远程教育研究的人力资源发展视角非常重要。第一，它迎合了国家的战略需要。来自于联合国开发计划署的一组数据表明，我国的人力资源指数是0.738，排在全球前90位，因此迫切需要基于远程教育实现我國人力资源的跨越式发展，实现弯道超车。第二，它迎合了组织发展的需要。譬如，中国邮政系统有上百万名员工，广大员工分布在全国各地的第一线工作岗位，远程培训的方式是其对员工进行培训的最佳选择。第三，人力资源发展方向迎合了教育技术专业学生就业的需要。随着终身学习理念及“互联网+”理念的深入，企业等组织会提供大量的就业岗位，未来会有越来越多的教育技术专业的毕业生在这些领域就业。
无论是国家远程教育计划、企业数字化学习工程，还是大学慕课，它们有共同的特点：以教育技术理论作为支撑，面向的对象是成人学习者，目标是促进人力资源发展。因此，教育技术理论、成人学习科学和人力资源开发理论，共同构成了远程教育的人力资源发展视角研究的理论框架。
作者简介：吴峰，教授，北京大学教育学院（1008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