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师范大学教育与教师发展学院 罗 丹
摘要：婴儿正处于语言发展的关键期，语言能力开发对婴儿以及其将来的语言发展、认知发展以及社会性发展等都将产生积极的作用。文章通过追踪记录一个独生子在0~12个月龄期间的语言表达现象，并在相应的阶段有针对性地进行听音、发音游戏以及认知训练等语言活动，以期提高其语言能力，为促进婴儿语言能力提供事实和依据，为指导儿童的语言能力开发寻求实施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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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婴儿；语言表达能力；语言活动
中图分类号：G61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0568（2014）21-0054-02
基金项目：本文系河南省社科联、经团联调研课题“婴儿语言表达与语言能力开发”（课题批准号：SKL-2010-2091）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婴儿语言表达是在人类特有的大脑以及言语器官发育的基础上，在对外部世界的感知中，在成人言语教授的交际环境中，经婴儿本身大脑主动归纳运用的成果。人类的语言表达愿望产生的根本原因是由于人脑具有高级的处理外来信息的功能，人类的语言不是从说出完整的句子开始，婴儿一出生就开始进入了语言感知的阶段，因此，出生后第一年是婴儿言语发生的准备阶段，我们称之为前语言阶段。言语发展是婴儿心理发展过程中最重要的内容之一，是人类心理交流的重要工具和手段，在婴儿认知和社会性发展中起着重要作用，对儿童以后的心理发展有着深远而重大的影响。
一、婴儿语言表达能力概述
关于婴幼儿语言发展过程已有学者作了大量研究。陈鹤琴先生指出，“0~18个月婴儿的言语发展可分为三个阶段，分别是发音期（0~6个月），模仿期（7~12个月）和迅速发展期（13~18个月）”。吴天敏和许政援采用纵向法对五个婴儿从出生到三岁时期的言语发展做了记录，发现言语发展是一个连续的、有次序、有规律的过程，它分成六个阶段：简单发音阶段（0~3个月），连续音节阶段（4~8个月），学话萌芽阶段（9~12个月），正式开始学话、单词句阶段（1岁~1岁半），简单句阶段（1岁半~2岁），复合句阶段（2岁~3岁）。曹碧华和李红从1名女婴出生开始对其言语发展进行了18个月的追踪记录和分析，发现其言语发展分成以下阶段：简单发音与单义结合阶段（0~3个月），连续音节与情境意义结合阶段（4~8个月），学话萌芽与词义结合阶段（9~12个月），单词句与多义结合阶段（13~16个月），双词句/简单句出现与交往导行结合阶段（17~18个月）。皮亚杰认为0~2岁是儿童言语的发生准备阶段，即包括发音准备和理解准备两方面。
根据婴幼儿语言发展的不同阶段，婴幼儿语言表达能力发展具有其内在特点。在前语言阶段，语言表达能力发展由哭声转变为发声是伴随着婴儿声道结构的发育而实现的。初生婴儿由于其声道结构接近于猿类，不利于发音。2~4月龄婴儿声道开始接近于成人，开始能发一些简单的喉音。4~6月龄伴随着婴儿发音能力的提高，元音音位更低，开口更大，能熟练地应用各种声音。6月龄婴儿开始咿呀学语，组合辅音和元音，把声音编码成母语的一系列形式，出现声调。在语言阶段，婴幼儿开始将语音和语义结合起来，开始真正进入到学话阶段，在这个过程中，婴幼儿的语言表达发展十分活跃，同时对语言的理解更加丰富明确。
二、婴儿语言表达能力发展阶段特征
1.简单发音阶段。该阶段婴儿舌部、唇部等的运动还不发达，还没有长牙，发音需要舌部唇部等较多运动的音以及齿音，这个阶段均没有。初生婴儿大多通过哭声来表达自己的意愿，但是他可以感知丰富的语言。当成人回应哭声时，他会十分惊奇地观察成人，并且十分喜欢听成人的说话，尤其喜欢听高音调的声音和妈妈的声音。该婴儿第15天听到妈妈说话声回头，同时他十分认真地倾听爸爸给他读三字经。2个月之后婴儿声道结构开始接近于成人，但各个组分还只能保持在固定的位置上，发音短而孤立，可以清楚发出一些简单的音节。当阿姨和他面对面说话他十分高兴，并啊啊地说着。看到爸爸用夸张的嘴型发“aeo”这几个元音时，他鼓足劲试图模仿发“aeo”音。伴随着月龄的增加，他发音更多，第72天无意喊出“ma”。婴儿喜欢对自己感兴趣的事物发出声音，他经常看着灯和灯说话，有时笑，有时撇嘴，似乎要把心事都告诉灯。从73天起，早上一睡醒就开始自言自语。此外他开始对照看人发出愉快的声音，这是一种社会性的发育。第76天开始吃奶时边吃边看着妈妈说笑，发 “欧欧”音。第77天姥爷抱着他，对他说早上好，他大声笑并发出十分清晰的“奥”。此外他开始对成人的逗弄和语言刺激报以微笑和不满，例如吃奶时他不喜欢别人打扰，偶尔有人说话，他就发出“嗯嗯”声表示抗议。
2.连续发音阶段。这个阶段婴儿喜欢听更加丰富的声音、不断变化的音调。偶尔成人说出一个新词汇，他会十分感兴趣地看着成人，并大笑。在第202天姥姥对他发出“kuang”这个音节时，他十分兴奋，并大笑地看着成人的嘴型。婴儿开始发一些辅音和元音相结合的音节，并且开始发重叠多音节。他开始用语言表示自己的需求，例如，像尿时就会尖叫，生气着急时就会喊“ma”，同时发出一系列音节，例如“gu”，“wu”，“a-wu”，“a-ge”，“a-gu”，“a-wo”，“baba”“aba”“wawa” “baibai” “aba” “abai”“bu” ，“gou”，“wei” “ye”等音。说话时间持续时间更长，大人弹琴他会跟着唱。此外，婴儿开始对听到的声音有定向能力，开始寻找声源，并能够准确寻找到声源。第105天成人将音乐小蜜蜂放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他准确找到小蜜蜂的位置。婴儿已经感知习惯的语音，知道自己的名字，第243天当妈妈叫他的名字时，他会转向妈妈，并做友好地微笑，表示应答。他开始能够理解简单的词、手势和命令，理解具有情境性。第210天妈妈用手势告诉他小声，并嘘，他就立刻安静下来。第223天听到妈妈说“吐出来”就吐到嘴边。
3.学话萌芽阶段。在这个阶段，婴儿的语言学习能力进一步增强。他可以建立起语音和实体的联系，在成人的语言指导下，会说“再见”、“欢迎”等。同时还会做这几组词组意思的动作，如说再见会摆手，说谢谢会拱手，说欢迎会挥舞双手，会展开双臂表示飞等。观察中该婴儿第265天会摆手表示再见，第270天会挥舞双手表示欢迎，第273天听到唱歌会打拍，第310天会飞舞双臂表示飞。他可以准确地将语音和语义结合起来，第298天见到妈妈喊妈妈见到爸爸喊爸爸，以及自己的乳名。他能够认指五官，如眼睛、耳朵、嘴等。第281天他首先认识耳朵。他还可以比较明确地理解成人的表情，分清楚成人的笑与哭。第275天看到妈妈伤心地哭，他也十分伤心。开始模仿一系列的语言技巧，例如打舌、打哇哇，听到音乐和弹琴会跟着唱歌。
三、根据不同月龄，制定有效的教育活动
1.开展发音游戏。在简单发音阶段，成人用各种语言来刺激婴儿，在和婴儿身体接触的同时与他进行面对面的语言交流，并且尽量使用夸张的口型，提高他对语言的兴趣。当婴儿啼哭时，成人发出与婴儿哭声相同的声音，这时婴儿会试着再发声，几次回声对答来强化与婴儿的语言交流。成人发出一些简单的韵母以及多种声调，例如，成人可以先叫婴儿的名字，然后和他面对面目光交流，并开始并发“āáǎà”，接着再抚摸他，冲他微笑。如果他感兴趣就可以继续发音来继续游戏。此外，还可以进行无声语言交流，成人和婴儿面对面，成人做出多种表情，例如张嘴、伸舌、呲牙、鼓腮、微笑等，引导他模仿表情，促进嘴部发育，为以后发音做准备。
在连续音节阶段，婴儿发音能力进一步提高，可以组合辅音和元音，并且连续发音，同时把声音编码成母语的一系列形式，出现声调。因此，在这个阶段应开展以下语言游戏：模仿发辅音，实物配合法，镜子游戏。根据这个阶段婴儿的特点，发辅音十分重要。成人与婴儿面对面，用愉快的口气与表情发出“wuwu”、“mama”、“baba”等重复音节，逗引婴儿注视成人的口型，每发一个重复音节应停顿一下给孩子模仿的机会。实物配合法是指对婴儿说某个物体时，成人同时指点实物给婴儿看。比如成人拿一个球问婴儿：“球在哪儿？”同时把球递给婴儿，让他亲自摸一摸，玩一玩，告诉他：“这是球—球。”此外还可以和孩子玩镜子游戏。成人可以抱着婴儿或是让婴儿坐在镜子前，告诉他镜子里的人是谁。让他摸摸鼻子、眼睛等，引导婴儿观察镜子里有什么相应变化。
在学话萌芽阶段，婴儿开始主动发音节，并且模仿能力很强，应该丰富婴儿的生活内容，提供丰富的语言环境，鼓励他掌握新的语音。在活动中，成人要和婴儿不断地用语言进行交往，成人主动与婴儿交谈，和婴儿将他正在做的事情，将要求婴儿将要做的事情等，从而增加婴儿说话发音的频率。因此，可以采用动作配合法，在与婴儿进行日常交谈时，配以一定的动作，并且同样的话配合相应的动作，以便婴儿较快配合动作学会发出相应的音节，如让孩子学习再见、飞等肢体语言。
2.开展听音游戏。在简单发音阶段，婴儿对声音已经有了一定的区别能力，进行一系列听音游戏十分必要。成人可以在每天早上婴儿睡醒或是婴儿入睡前播放不同的音乐类型，刺激婴儿大脑皮层，促进婴儿听觉的发育。此外，成人要丰富婴儿的听觉，通过拨动风铃、拉响玩具，或者摇拨浪鼓等，让婴儿寻找声源，以训练婴儿有意倾听的能力。成人还可以呼唤婴儿的名字，从而强化婴儿的记忆，有助于婴儿听觉器官的发展，为以后的语言发育做准备。
在连续音节阶段婴儿听各种声音，可以聆听动物叫、风声、流水声等自然界的声音，也可以听切菜声、搅拌机搅拌声等日常生活中的声音。应让婴儿睡前倾听各种语言形式，倾听形象化的语言，倾听不同风格特色的语言，例如，可以给婴儿说童谣，读古诗，讲故事等，这种睡前倾听文学作品的做法不仅有利于婴儿文学语言的学习，而且还有利于发掘婴儿记忆的潜力。
在学话萌芽阶段，可以通过膝上童谣让婴儿感知语言，潜意识的感知节奏以及空间感。此外，开展亲子阅读也十分必要，每天成人在吃饭前后、午睡和晚上入睡前有感情地给婴儿读故事、儿歌和诗歌听。例如，成人和婴儿共同阅读时，尽量选择一些图片清晰、文字少的绘本书，在阅读的过程中要掌握阅读的速度，最好不要超过1分钟，同时还要注意尽量用提问的方式来描述书中的内容，如图上有什么？什么开了？哪个动物会喵喵叫？等等，这样可以促进婴儿自主思考。
3.开展认知训练。在简单发音阶段，婴儿可以看到15~20厘米范围内的物体。成人可以握住婴儿的小手，在成人脸上抚摸，并告诉他摸到器官的名称。例如，摸到嘴巴可以告诉婴儿：“这是嘴巴，这是妈妈的嘴巴。”使婴儿的感知与相应的语言之间建立联系。
在连续音节阶段，婴儿可以学习认识物品以及指认物体游戏。成人要有计划地教婴儿认识物品，首先让他认识他感兴趣的物品，如会动的汽车、会叫的狗、会发光的电灯等。然后让婴儿学会用手指指出所说的事物。例如，成人让婴儿认识灯时，成人可以握住婴儿的小手，将灯打开再关上，激发他的兴趣，教他指灯。认知物体游戏中成人可以把玩具和物品放在婴儿面前，边拿边指认物品，并发出指令。如把苹果拿来，婴儿可以自己拿来，这有利于婴儿将物品与相应的词语联系起来，提高语言理解能力。
在学话萌芽阶段，婴儿可以认识自己身体的部位。成人与婴儿对坐，先指自己的鼻子说鼻子，拿住婴儿的小手指他的鼻子说鼻子。然后抱着婴儿对着镜子，拿住他的小手指他的鼻子，当婴儿会指鼻子时要亲亲他表示赞许。此外，在这个阶段，可以给婴儿看视图片卡、识字卡。给婴儿展示实物，然后出示图卡，最后出示字卡，字卡如果是四个字以内，要用点读的方式交给婴儿。当婴儿已经认识图卡之后，可以用提问的方式让婴儿自己找出图卡，例如，当婴儿认识猫之后，成人拿出两种动物，让婴儿找出哪个图上是猫。成人还可以运用婴儿的其他感官来让婴儿认识字，例如，拿一盆冷水和一盆热水，成人先让婴儿自己用手摸一摸，然后出示冷和热的字卡，接着反复出示字卡和实物，最后让婴儿触摸冷水，找到相应的字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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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杨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