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随着新媒体、新技术的崛起，传统媒体正在经历着前所未有的挑战。作为开篇亮相之作，新年献词记录了媒体的光荣与梦想、希望和期待。本文以2014年主流都市报的“新年献词”为例，对其主题、变化进行分析与解读，借此探讨纸媒如何刻画过去，如何畅想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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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新年献词 都市报 改革 新生
一、值得关注的报纸“新年献词”
每逢一元复始，万象更新之时，各类各级媒体，尤其是报刊，都会发表一篇“新年献词”。它是一家媒体的新年开篇之作、亮相之作，越来越受重视，越来越多报刊开始推出新年献词；而且这些新年献词绝非应景之作，而是从立意到谋篇布局、遣词造句都非常用心，文辞隽永，意味深长，不少新年献词甚至成为经典篇章。媒体作为社会的记录者和观察世界的一个窗口，从新年献词里我们不难读出其所记录的世界、“窗”外的景观，以及媒体的光荣与梦想、希望和期待。
2014年的媒体献辞尤其值得关注。第一，当下我国社会结构渐趋复杂、利益多元、舆论喧嚣，媒体如何记录、阐释它？第二，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审议通过了《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开启了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新改革元年”，媒体对此有何希望与期待？第三，中央出台的改进工作作风、密切联系群众的八项规定对新闻报道也作出了相应规定，第四次新闻改革呼之欲出，媒体自身如何浴火重生？第四，新媒体新技术崛起，传统媒体遭遇了颠覆性挑战。纸媒将如何应对“纸媒黄昏”的魔咒？关于未来生存又作何思考？
为此，笔者以18家主流都市报的新年献词为研究对象，运用文本分析法，对我国主流都市报2014年新年献词的主题、意涵、与社会议题的互动、以及变化作简要分析。
根据“2012-2013中国报刊广告投放价值排行榜”①提供的数据，考虑到地域分布等因素，选取的18家报纸为：南方都市报、华商报、楚天都市报、北京青年报、新京报、新闻晨报、都市快报、半岛都市报、每日新报、深圳特区报、重庆时报、江南都市报、晶报、生活报、华商晨报、京华时报、燕赵都市报、新文化报。
二、都市报2014年新年献词主题解读
1、“前行”领跑新年献词标题
浏览2014年都市报新年献词的标题，一个最突出的感受是，标题中多包含有启程、前行、行进、同行、出发、前进等字眼，改革“前行”领跑都市报新年献词标题。南方都市报《铭记承诺，启程迎新》、华商报《点亮两盏灯，照耀我们前行》、楚天都市报《同心同行，幸福共振》、北京青年报《2014，行进在改革的轨道上》、新京报《我们行进在同一条船上》、深圳特区报《向着梦想的方向前进》、生活报《再出发》等。在过去的相当长时间内，改革事实上陷入了胶着状态，有些领域的改革甚至出现停滞；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审议通过了《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释放出攻坚克难、勇往直前推进中国持续跨越式发展的坚定决心。2013年12月31日，国家主席在新年贺词中提到，“2014年，我们将在改革的道路上迈出新的步伐”，这在新年献词中得到积极的投射。作为媒体的新年首“秀”，也是希望藉此注入正能量，为全面深化改革鼓与呼。
2、对未来改革寄予厚望，对当下现状充满隐忧
评述现状，展望未来是新年献词必不可少的内容。纵观2014年18家都市报的新年献词，发现13家报纸的表述更加注重阐述对未来改革的期望。在描述理想改革状态的过程中，反观现状，也表现出一定程度的隐忧。如南方都市报“对于今后的改革，则可多一些期望，十八届三中全会承诺‘到2020年在重要领域和关键环节改革上取得决定性成果’，让我们铭记承诺，迎接新的征程”；②半岛都市报“新的一年，期待改革一步步冲破思想观念的障碍、突破利益固化的藩篱，为每一位中国人创造公平正义的环境，让每一位中国人都共同享有人生出彩的机会”……这样的民生问题与市民的日常生活息息相关，其实质往往与公共资源配置的公平正义相关。而这，需要通过真刀真枪的改革，通过打破固化的利益格局，通过对权力进行有效制约与监督来加以推进。
这样的表达，也正好契合了国家主席发表的2014年新年贺词，“我们推进改革的根本目的，是要让国家变得更加富强、让社会变得更加公平正义、让人民生活得更加美好。改革是需要我们共同为之奋斗的伟大事业，需要付出艰辛的努力。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在改革开放的伟大实践中，我们已经创造了无数辉煌。我坚信，中国人民必将创造出新的辉煌”。③
3、“改革”成为新年献词中的高频词汇
据笔者统计，在18家都市报的新年献词中，“改革”一词共出现172次，成为2014年都市报新年献词中的高频词汇。改革者、深化改革、改革目的、改革蓝图、改革红利、改革成效、改革深水区、改革的顶层设计等关乎改革的方方面面成为新年献词的聚焦点。
北京青年报新年献词的标题即为《2014，行进在改革的轨道上》，“是什么让我们对2014年怀有热切而浓郁的希望？改革；又是什么让我们的生活变得更体面而有质地？也是改革”；深圳特区报是我国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的一份都市报，该报在新年献词中称“特区改革者，当自加压力，身先士卒，有新作为，以勇气与智慧聚合民力冲险滩、破藩篱”；京华时报认为“这一年，我们要做的，就是寄予信任和信心，给予支持和行动。今天的中国，不需要看客，需要的是建设者。且让这一年，在梦想中增信，在改革中起航，在建设中前行”；半岛都市报看到“改革的未来以及改革的福祉，其实就掌握在每一个普通人手中”。
当前，中国进入了改革的攻坚期和深水区，如何改革、改革向何处去等问题，成为了国人关注的焦点。因此，改革是各都市报开篇之作无法回避的议题。
4、新年献词期许纸媒新生
2014年1月1日，新闻晚报正式停刊，成为上海报业集团成立后首张休刊的报纸。这一新闻引发媒体业界的轩然大波，纸媒生存环境日益恶化的背景下，每一家纸媒的动态都成为牵动整个传媒界的大地震。
在互联网时代，“纸媒黄昏”似乎已成了个不可抗拒的魔咒。④面对新媒体的强大攻势，纸媒不得不开始思考未来的生存问题。2014年的新年献词中，有5家都市报在新年开篇之作中，提及纸媒的未来和方向，并期许纸媒新生。都市快报在新年献词《致用户的一封信，未来的未来的未来》中明示，“这个冬天对纸媒尤为残酷”，但是依旧相信，“真正的生机是任何一个冬天都杀不死的”。燕赵都市报则坦白地说，“做报纸的我们正在思考危机。变革时代里，你和我，都需要破题”。作为新闻晚报的兄弟报纸，新闻晨报立志要《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会把属于我们自己的新闻旗杆牢牢插在这片土地上，旗帜高高飘扬。我们铁了心要这样”。
纸媒期许新生，寄望于自身改革。每日新报认为“改革就是自问题倒逼而生。冲破思维方式障碍，突破固有利益的局限，主流媒体应该有自我革新的勇气和胸怀。拥抱新技术，融合新媒体，创新新闻传播方式，提高舆论引导能力”。生活报希望走向成为更高服务形态的媒体机构，“2014，我们将加速重构媒体价值链，向行业的上下游两端延伸，发挥品牌优势，向相关产业渗透，跨媒体、跨行业、跨区域，脚步不停”。
三、新年献词正在悄然发生变化
笔者通过对比发现，近几年报刊的新年献词正在悄然发生变化。以2014年的新年献词为例，变化比较明显的地方有：
1、献词本“言志”，而今多寄望
新年献词是报刊的年度开篇亮相之作，在某种程度上代表着报纸的办报宗旨、价值取向和理念，更是媒体“言志”的大好契机。有趣的是，2014年都市报新年献词更重视为改革呼喊，寄望改革，祝福中国；借新年献词“言志”者，仅有5家。新闻晨报以社论的形式，坚信“新闻事业要靠一脚一步走出来、一笔一画写起来、一砖一瓦垒上来”；生活报“对民生的关切，对人文情怀的执著，是我们不变的诉求，我们要做得更为精细、精准，精致”；每日新报要“拥抱新技术，融合新媒体，创新新闻传播方式，提高舆论引导能力”；都市快报则“把自己定位为产品人”；燕赵都市报珍视和表达的，“不只是你的时代，更是你本身”。新年献词“言志”者少，与时代背景、作者身份、献词形式、献词对象不无关系。据统计，18家都市报新年献词中，有3篇是报纸评论员文章、14篇社论、1篇总编辑致辞。
2、回顾过去少，展望未来多
新年献词通过回首过去发生的大事，展现出对未来的希望。记事是新年献词的一项重要内容。2014年都市报新年献词叙事选择中，事件力求重大，内容多关注宏观发展。大气污染、制度改革、反贪腐等，是新年献词的关注焦点，也是献词展现未来希望的支点。《我们有更多理由相信未来》（华商晨报）、《同心同行，幸福共振》（楚天都市报）、《铭记承诺，启程迎新》（南方都市报）三篇新年献词中，通篇都是对未来的展望、梦想和希望，亦或对改革寄予厚望，没有对过去一年事件的叙述。
3、短小有新意，文风更亲和质朴
据笔者统计，在18家都市报新年献词中，少有长篇大论者，大多数都短小精悍。其中，楚天都市报篇幅最短，仅有490个字；超过1500字的仅有6家（南方都市报、华商报、新闻晨报、半岛都市报、晶报、新文化报）。
从话语表达方式上来看，新年献词多采用第一人称倾诉式的叙述方式，亲切、自然，大大拉近了与读者的心理距离。从新年献词行文来看，文中华丽辞藻较少，理性表达居多，文章务实、文风质朴。其中，理性中包含温柔的感性，彰显出传媒的人文情怀。如新京报的新年献词有这样的语句：“我们行进在同一条船上。在没有侥幸的世界里，所谓英雄，不过是那些做了自己想做该做的事的人。不要担心现实总是比梦境更遥远。时代日益开放，没有谁可以越俎代庖，没有谁不是自己梦想的主人。”北京青年报则提醒读者：“新的时间开始了，让我们将糟糕的心情拉黑，将失落的情绪删除，集结更从容更坚定的信心，焕发出沛然不可御的热情，投身于这场盎然的改革大潮中。”这样的新年献词，少了一些刚性，多了一份亲和；少了华丽辞藻，多了质朴真言，无不折射着我国社会的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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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①http://www.cnad.com/html/Art-icle/2013/0910/20130910092304533.shtml
②所引各报新年献词的内容，均见2014年1月1日的该报，③《国家主席发表二零一四年新年贺词》[N].《人民日报》，2014-1-1
④蔡恩泽,《冲破“纸媒黄昏”的魔咒》，http://news.cnstock.com/news/sns_jd/201312/2864753.htm
（作者：南昌大学新闻与传播学系研究生）
责编：姚少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