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武
(唐山学院外语系,河北 唐山 063000)
【摘 要】语言是文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因而汉英两种语言的异同成为中西文化异同的一面镜子。本文从动物词入手,探析其异同的文化内涵及原因,旨在使大家使用动物词时,特别注意民族文化异同以及由此产生的联想意义上的异同,从而真正达到交际目的。
教育期刊网 http://www.jyqkw.com
关键词 动物;文化;内涵;比较
【Abstract】This paper is aimed at analyzing the differences in the cultural connotations of animal names in Chinese and English and their causes in order to foster the communication in the two languages.
【Key words】Animals;Culture;Association;Comparison
不同民族由于在地理、历史、宗教及价值观念等方面存在着异同,表达同一事物的词,在各自独特的文化传统作用下,会产生附加在词汇本身概念之上的相同或不相同的联想意义。中英文化中都有许多用来指称动物的词汇,但人们赋予它们的文化涵义却不尽相同。
1 联想相同的情况
在汉英两种文化中,有些字面完全等值、意义完全等值的动物词汇引起了等值的带有感情色彩和形象生动的联想,例如:英语中“pigeon”和汉语中“鸽子”都是和平或爱好和平的象征,中国人甚至把鸽子称为“和平鸽”。再如英语中“fox”可用于指 “ sly old fox”(狡猾的人),在汉语中人们也常说“他是只老狐狸”。英语中“wolf”一词有“好色的男子”的含义,汉语中也有“色狼”一词。 英语中“ass”(驴)是愚蠢的动物,在汉语中,我们有“蠢驴”的说法。
在这中英文化中,联想相似的其他动物还有:鹿是胆小温顺的,小羊是讨人喜欢的,猪是肮脏贪吃的,猴子是顽皮淘气的,豺是贪婪卑鄙的,狼是凶残好杀的。
2 联想不相同的情况
2.1 在一种文化中提到某些动物时往往可以联想到某种特征,而在另一种文化中却联想不到任何特征
鹤在中国文化中是长寿的象征,因此父母常常给孩子起名为“鹤年”、“鹤龄”,因为他们希望孩子能健康成长,长命百岁;我们也常有“松鹤延年”的题词;上年纪的人在过生日的时候,喜欢画有松鹤的礼物。但对西方人来说,鹤不会引起这种联想。
在中国文化中,龟有两种象征意义。一方面龟象征长寿。古代的府第、庙宇、宫殿等建筑物前常有石龟,作为祈求长寿的象征。另一方面,龟也用来比作妻子有外遇者的丈夫。骂人“王八”或“王八蛋”是极大的侮辱。在西方文化中没有这样的联想,乌龟不过是行动缓慢、其貌不扬的动物而已。
大部分英语国家里都没有泥鳅,人们不过把泥鳅看作是一种鱼,不会认为它很滑,并理解“滑’的转义:“圆滑”、“狡猾”、“不老实”、“不可靠”等。不过,在英语中的确有一种说法和汉语中的“滑得象泥鳅”这种比喻在意义上和情感上完全一样:slippery as an eel (滑得象鳝鱼)。
在中国文化中,公牛和河狸不会引起特殊的联想。中国人也许猜得出 a bull in a china shop (瓷器店里的公牛)是什么意思,但却几乎想象不出这句谚语在英语国家中所产生的联想:一头喷着鼻息、怒气冲冲的公牛闯进摆满精致瓷器的店里,常指:在一个需要举止灵巧得体、细致周密的场合闯进一个行为粗鲁、手脚笨拙、会惹麻烦的人。因此中国英语学习者往往对这个习语的生动性体会不深。
河狸主要产于北美洲,在中国少见。河狸经常积极活动,有啮树筑巢的习性,在筑巢这一方面,河狸有很高的技艺和独创性,因此有eager beaver(卖力的河狸)之称。在喻义方面eager beaver 则指“急于做成某事而特别卖力,但有点急躁的人”。这个比喻有时略带贬义,则指“为讨好上司做事过于卖力的人。”
2.2 有些动物在两种文化中人们都会联想到某种特征,但所联想的特征却不同
在中英文化,人们对于熊的联想就不一样。西方人往往认为熊是很凶猛、危险的动物,认为动物园里的熊调皮淘气,滑稽可爱;但决不会象中国人那样,认为熊愚笨、无能、无用,如在一定的上下文中“你真熊”可能相当于 “你真软弱”等义。
英语中As wise as an owl (象猫头鹰一样聪明)这样的说法,表明讲英语的人把猫头鹰当作智慧的象征。在儿童读物和漫画中,猫头鹰通常很严肃、很有头脑。禽兽间的争端要猫头鹰来裁判,紧急关头找猫头鹰求助。然而,中国人对猫头鹰的看法却很不同,如有些人怕看到猫头鹰或听到它的叫声;以为碰上它就要倒霉。汉语中的“夜猫子进宅”意味着这家厄运将至,这里夜猫子就是猫头鹰。
西方人对bat(蝙蝠)没好感,往往联想到不好的特征。英语中有as blind as a bat(瞎得跟蝙蝠一样,眼力不行,有眼无珠),crazy as a bat (疯得象蝙蝠),He’s a bit batty (他有点反常),have bats in the belfry (发痴;异常天开)。提到蝙蝠,人们就会想到丑陋、凶恶、吸血等。所以,西方人对蝙蝠的联想很象中国人对猫头鹰的感情,又怕它,又讨厌它。但对中国人来说,蝙蝠是吉祥、健康、幸福的象征。这些联想很可能来自蝙蝠的名称——“蝠”与“福”同音。有些图画或图案把蝙蝠和鹿画在一起,颇受欢迎,因为“蝠鹿”读起来和“福禄”一样,象征吉祥、幸福、富有、有权势。
狗在西方人眼里,是可爱的宠物或忠实的朋友,因而赋予“狗”很多褒义,汉语中有“爱屋及乌”一说,英语却说成“love me, love my dog”(爱我,爱我的狗)。而在中国,狗就不象在西方那么受人宠,特别是古代,人们往往把它同令人讨厌的东西联想在一起,视为贬义。汉语中有许多由狗组成的贬义词组。如:“狗仗人势”、“狗急跳墙”、“狗屎堆”、“狗血喷头”、“狗眼看人低”、“狐朋狗友”等。不过随着宠物在中国兴起,也许“狗”这个贬义词会慢慢地改变它在汉语中的形象。不过,应该指出,讲英语的人也并非总说狗的好话:You dog !(你这狗东西!) That cur!(那个狗东西!)son of a bitch!(狗娘养的!) 这些都是常说的骂人话。
近来中国人往往把海燕(petrel)看作值得学习的榜样。“海燕”这个词在人们心目中的形象是:一只孤零零的小鸟冒着风雨,英勇顽强地在大海上飞翔。许多年轻人把自己比作海燕,不畏艰难险阻,不屈不挠,在茫茫大海中拼搏,奋勇前进。文学作品中经常提及海燕,有些产品用海燕做商标。单西方人对海燕并无好感。1976年出版的《朗曼现代英语词典》中说:暴风雨的海燕有“预示灾难、纠纷、暴力行动即将出现的人或幸灾乐祸的人”之义。
在中国封建皇朝时代人们把龙(dragon)和凤(phoenix)作为皇权的传统象征。龙代表帝王,凤代表后妃,所以就有词汇“龙颜”指皇帝的容貌,“凤子龙孙”指皇帝的子孙,还有皇帝身穿的“龙袍”,头戴的“龙冠”,端坐的“龙椅”。龙的语言符号也总带褒义色彩,如“望子成龙”、“龙腾虎跃”。在中国的文化中,还有“龙”象征中华民族,我们经常说“我们是龙的传人”、“龙的子孙”、“龙的故乡”。 这些词在汉语文化中得到美好的解释。但西方人却认为dragon(龙)是邪恶的象征,认为龙是凶残肆虐的怪物,应予消灭。在圣徒和英雄的传说中就有和龙这种怪物做斗争的事迹,多以怪物被杀为结局。最有名的也许是公元700年盎格鲁-撒克逊人关于贝奥武尔夫事迹的叙事诗。诗中主人公贝奥武尔夫打败妖怪格伦代尔后,与恶龙搏斗,两者同归于尽。这也是为什么“亚洲四小龙”要翻成 “the four tigers of Asia”, 而不不是“the four dragons of Asia”。有趣的是,中国画上的龙没有翅膀,西洋画上的龙却是有翅膀的怪物。
在西方神话中,phoenix(凤)与复活、再生有关。根据希腊传说,凤能活许多年,有一种说法是500年。在这一时期结束时,凤筑一巢,唱支挽歌,拍着翅膀扇起火来,把巢烧掉,凤烧成灰烬,灰烬中又飞出一只新凤。因此,当一个城镇、一个场所或某团体的主要建筑物失火或因其他原因而毁坏时,好心人会祝愿它“象传说中的凤凰那样,以崭新的面貌从废墟中升起”。
在中国神话中,凤凰被看作是鸟中之王。雄性称“凤”,雌性称“凰”。虽然中国没有象古希腊那样家喻户晓的神话传说,凤凰却是吉祥的动物。因此,中国女性的名字中常有“凤”字,如:“凤莲”、“金凤”。凤凰还比喻某物罕见、珍贵,例如:“凤毛麟角”。
莎士比亚在《亨利四世》中用过as merry as crickets,后来英美人一直用着这一明喻成语。然而,“蟋蟀”在汉民族的传统文化中是“凄清”、“萧索”、“烦恼”的象征。早在《诗经》中,蟋蟀的叫声被作为农夫岁末困顿生活的映衬。此后,蟋蟀几乎无一例外地以其凄苦悲凉的形象出现在汉语文学中,如:“独申旦而不寐合,哀蟋蟀之宵征”(宋玉:《九辩》,又如“蛰(蟋蟀)唱如波烟,更深似水寒。”(杜牧:《寝夜》)。
中国人很喜欢猫,用“馋猫”比喻人贪嘴,常有亲昵的成分,而西方文化中,传说黑猫常与巫婆为伴。又说黑猫又九个灵魂,“A cat has nine lives”, 传说巫婆有变九次黑猫的魔法,人若杀死黑猫,它还能再复活八次。所以黑猫主凶,“ If a black cat crosses your path, it brings bad luck.”意思是人若见到黑猫从面前经过,便会遭到不幸。
动物名词有着丰富的文化内涵,是中西文化异同的一面镜子,折射出中西文化异同的历史背景、民族风俗和价值取向及语言表达等,也反映出汉英两种语言的许多异同之处,了解这两种文化及语言,就能更好地促进两者的交流。
教育期刊网 http://www.jyqkw.com
参考文献
[1]邓炎昌,刘润清,著.语言与文化[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1989.
[2]胡文仲.跨文化交际面面观[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1999.
[3]李国南.英汉习惯性比喻中的喻体比较与翻译[J].外国语,1992(5).
[4]王键.英汉词汇的文化内涵差异分析[J].兰州石化职业技术学院学报,第2卷第4期.
[5]赵滨丽.英汉词汇文化内涵的若干比较 [J].北方论丛,2002(6).
[责任编辑:刘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