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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只为绝杀法官丈夫!怎堪“囚笼”不飞渡

  • 投稿浅川
  • 更新时间2015-0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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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3月9日凌晨,江西省贵溪市沿河路的一套住宅内,贵溪市人民法院法官、时年56岁的崔维生在家中遇害,生殖器还被残忍割断。而制造这起凶杀案的嫌犯竟是崔维生的妻子、原河潭中心小学优秀教师刘玉兰。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对结婚31年的夫妻反目成仇?而他们身为研究生、公务员的儿子又该如何面对这起轰动一时的惨剧?

玩暧昧玩出祸端,发妻雇凶伤人陷囹国

2008年4月的一天晚上,江西贵溪市沿河路的一套住宅内,26岁的崔铭急匆匆地赶回家。一进门,只见52岁的父亲、贵溪市人民法院法官崔维生呆坐在沙发上,面色憔悴、神情懊悔。

“爸,我妈怎么会雇凶伤人?你和邓宝琳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究竟是不是情人?”面对儿子一连串提问,崔维生痛悔不已,与儿子进行了一场两个男人之间的对话。他说,婚姻几十年,渐渐感到乏味,因此当邓宝琳向他投来崇拜的目光,他很是受用,但与她只是逢场作戏而已,绝没有性爱关系……

崔铭的母亲刘玉兰是江西铅山人,高中毕业后,进入武夷山垦殖场小学任教,身材高挑、长相漂亮的她经人介绍,与大她5岁的崔维生相识。崔维生时任垦殖场中学化学老师,家境优越、父母都是国家干部,虽然1.62米的个头比刘玉兰还矮5公分,身材也单薄,但他学识渊博、幽默风趣,很快便打动了刘玉兰的心。1981年,两人结婚了。婚后,两人相亲相爱。随着儿子崔铭的出生,一家三口的生活甜蜜得让人羡慕。生活美满,崔维生的事业也风生水起。1992年,崔维生调入贵溪市法院工作,刘玉兰也成为市河潭中心小学的教师。

2005年,崔维生调任副科级审判员,不久,崔铭研究生毕业考取了外地的公务员。在亲朋好友的跟中,刘玉兰几乎拥有了一个女人的所有幸福。然而,刘玉兰却忐忑不安,因为随着丈夫职务的升迁,他应酬越来越多,回家越来越晚。

2005年底,崔维生认识了比他小13岁的女商人邓宝琳,邓宝琳经营一家名牌服装专营店和高档大酒店,做生意时遇到一些法律上的纠纷找崔维生咨询过,此后常请他吃饭,还送自己经销的男式衣服给他,称他气质儒雅。被一个年轻女人赞美崇拜,崔维生不禁心旷神怡。渐渐地,一些风言风语传进了刘玉兰的耳中……

2006年8月的一个晚上,晚饭后,刘玉兰和崔维生出来散步。在路过一家服装店时,刘玉兰一时兴起,走了进去,开始一件件地试穿,等刘玉兰从试衣室走出来,却不见了崔维生的身影。

“一眨眼跑哪儿去了?”据刘玉兰事后回忆说,她沿着街道寻找。不知不觉走到了邓宝琳的酒店门口,心里突然一动,走了进去,看到了意外的一幕:邓宝琳和崔维生亲热地拥抱了一下,分开时,崔维生还亲呢地捏了捏邓宝琳的双肩。刘玉兰感到像是被打了一闷棍。她强忍着怒火说道:“老公,你跑到这儿,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害得我好找。”崔维生一见妻子,脸涨得通红,尴尬地说道:“等你等得着急,便出来走走,正好遇到熟人。”

刘玉兰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拉着崔维生离开了酒店。夫妻俩一路无语,一进家门,刘玉兰便厉声责问起来:“你和那个女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都看见了。

“就是普通朋友,你别瞎猜疑。”崔维生解释道,“她待人大大咧咧的,不是你想的那么不堪。”

刘玉兰顿时气血上涌:“是我想得不堪还是你做得不堪?难道非得把你们堵在床上,你才承认?”

“你太不可理喻了。”崔维生不禁恼羞,为了一个女人,丈夫竟然一改往日温情,刘玉兰越想越觉得有问题,而崔维生坚称他与邓宝琳之间并没什么,夫妻俩为此争吵不断。 从此,崔维生再也得不到清静。为了避免和妻子冲突,再加上工作很忙,他常常在办公室待到很晚。这让刘玉兰更加狂躁和不安,只要崔维生晚归,她便觉得丈夫正跟邓宝琳幽会,于是四处打电话,崔维生的同事甚至领导,都接到过她的打探电话。崔维生感到很没面子,夫妻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深。

2007年底,崔维生在办公室待到很晚才回家,简单洗漱之后,便疲倦地倒在了床上。那天,刘玉兰为了缓和夫妻关系,没有责怪丈夫晚归,特地穿上了性感的睡衣,没想到,崔维生却已呼呼大睡了。

刘玉兰又羞又恼,一把掀掉被子,将崔维生拖了起来:“你要是没心思在这个家里,就别回来,直接去找那个狐狸精。”

“你简直就是个精神病。”崔维生终于爆发了,推开妻子,摔门而出。刘玉兰不禁怒气冲天,她一个箭步奔到阳台,看到丈夫走到楼下,随手拿起花圃上的半块砖头,不顾一切地对着崔维生砸了下去。

崔维生“哎哟”一声倒在地上,头部顿时鲜血直流。刘玉兰这才回过神来,吓得急忙将丈夫送进医院。崔维生头部受伤,缝了七针,幸好没有伤及要害。“这日子没法过了,离婚、坚决离婚!”

刘玉兰顿时崩溃了,又伤心又愤怒的她把这一切都归结于邓宝琳的插足,失去理智的她花了1.2万元,雇用了两名街头小混混——时年18岁的许国文和17岁的汪尚文,去教训邓宝琳。

2008年4月1日晚7时30分许,根据刘玉兰的指引,许国文和汪尚文在邓宝琳经营的酒店旁守候,见邓宝琳从店中出来,两人遂跟在其后,各持一把刀冲上去,对她连砍数刀,将她左手腕、双腿多处砍伤,造成邓宝琳重伤乙级、伤残五级的严重后果。案发后,贵溪市公安局立刻展开调查,很快将许国文和汪尚文抓获,并于2008年5月8日,以涉嫌故意伤害罪,将刘玉兰刑事拘留。

得知母亲被抓,崔铭匆匆赶回贵溪……

“爸,我妈真是太糊涂了,可她也是因为太爱你,无论如何,你要救救她!”崔铭哽咽道。崔维生满脸愧疚地说道:“我一定想方设法。”

痛悔过后难得宽恕,家成了冰冻心灵的地方

为了获得邓宝琳对妻子的谅解,崔维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积极赔偿,他拿出家中所有的积蓄,并硬着头皮向亲朋好友借钱。

顶着众人异样的目光,崔维生负债近30万元,赔偿邓宝琳50多万元,最终邓宝琳向法院提交了谅解书,刘玉兰因此得到轻判。2009年46月,鹰潭市中院以犯故意伤害罪判处刘玉兰有期徒刑三年半。

一起闹得沸沸扬扬的案件尘埃落定,崔维生每月都和儿子一起前往江西省女子监狱看望妻子。

身陷囹圄,刘玉兰深恨丈夫让她惹来牢狱之灾,对探监的崔维生不理不睬,甚至拒绝与他相见。

“妈,爸爸真的没做什么。”崔铭劝道,“你误会了。”刘玉兰幽怨地说:“我不是疯子,不是亲眼所见,我怎么会找人去收拾那个女人?”

崔维生深深地吸了口气,艰难地说道:“是我不好,对其他女人态度暧昧,伤害了你,损害了自己的名声,也毁掉了我们的幸福。”刘玉兰顿时泪水横流。如果崔维生一开始不是强词夺理,而是这样检讨自己的行为,一切也许都不会发生。“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三年很短……”崔维生说道,“我等你,我们还可以重新开始。”崔维生的一片真心,加上儿子的劝说,慢慢焐热刘玉兰冰冷的心。

2011年5月,刘玉兰减刑出狱。崔维生借了一辆轿车,和儿子一起将刘玉兰接回了家。走进久违的家中,刘玉兰眼里蓄满了泪。崔铭恳求道:“爸、妈,我要回去上班了,你们要答应我,还和以前一样相亲相爱,让我有个幸福的家。”刘玉兰深深地看了一眼丈夫,点了点头。然而,一切再也回不到过去。

因为判刑,刘玉兰被学校开除了公职,她只能在家里洗衣做饭,她深感痛苦,而更让她痛苦的是别人的指指点点。一天早晨,刘玉兰到菜场买菜,低头挑菜时,一阵窃窃私语随风飘来:“就是她,蹲过三年牢。她以前还是教师呢!”“为什么啊?”“还能为什么,为男人呗。”刘玉兰顿时如芒在背,她丢下菜,仓皇离开。回到家中,崔维生正要出门上班,刘玉兰脸色铁青地走进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怎么了?”崔维生关切问道。刘玉兰眼泪一下流了出来,连贩夫走卒都取笑她,她在这个世上还有一点做人的尊严吗?崔维生安抚道:“日子是我们自己过的,只要我们夫妻恩爱,别人还能说什么?”

“那是你自欺欺人!”刘玉兰把所受委屈迁怒于丈夫,“都是你,让我这辈子都洗刷不了耻辱!”

崔维生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为了让妻子开心,崔维生买了台麻将桌,让无所事事的妻子在家打麻将。此后,刘玉兰每天忙完家务,便在麻将桌上消遣。不出半个月,她便输光了崔维生给的生活费。崔维生劝她,打麻将只是消遣,不是赌博。刘玉兰没好气地说道:“你每个月只给我900元生活费,精打细算都维持不了两个人一个月的生活。”

丢了工作,花一分钱都要伸手向丈夫要,刘玉兰觉得非常憋屈,而900元只是丈夫工资的四分之一,她感到丈夫对她存了戒心。

“节省一点吧,为了让你得到轻判,我欠了近30万元外债。”

得知崔维生竟然给了邓宝琳50多万元的赔偿,刘玉兰差点吐血。那个女人,不仅让她坐了三年牢,还刮走全家积蓄,让全家背上外债。“凭什么?她破坏别人的家庭,没得到惩罚,还发了横财啊!你对我很苛刻,对她倒是大方。”崔维生急了:“你把人家打成了残废,我不拿钱赔偿,取得谅解,你至少要坐十年牢。”“那也是你造成的,无缘无故,我干吗要打她?”刘玉兰委屈地大喊,崔维生顿时偃旗息鼓。

此后,刘玉兰经常因鸡毛蒜皮的小事迁怒于丈夫。崔维生总是极力安抚,可刘玉兰却不依不饶,总拿崔维生曾经的暧昧说事,把自己的不幸都归结为丈夫的背叛。

崔维生不禁心灰意冷,感觉自己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挽回曾经的幸福,他在家里越来越沉默,夫妻俩也越来越无话可说,甚至一连几个月都没有夫妻生活。

2011年12月的一个凌晨,长夜难眠的刘玉兰推醒崔维生,想跟丈夫说说话、交流交流,可崔维生却毫无兴致,深感没趣的刘玉兰忍不住又旧事重提。

“深更半夜,你别没事找事,好不好?”睡眼迷蒙的崔维生不耐烦地说道。刘玉兰立刻火了,扑到崔维生身上,发泄般与他厮打起来。

崔维生在抵挡时,挥手打在了刘玉兰的脸上,冲突顿时升级,那天,两人都不同程度地受了伤。见丈夫竟然对自己动手,刘玉兰又难过又愤恨,歇斯底里地大哭起来:“崔维生,我恨透了你!”

从那天起,两人开始分房睡。这让刘玉兰更认定丈夫心里早没有了她,心中还想着别的女人,对丈夫的怨恨也不断增加。渐渐地,一尘不染的家成了冰冷的地方,夫妻俩的心也在冰冻中越离越远。

那无法放下的怨恨,以最惨烈的方式终结

2012年春节,崔铭回家过年,发现父母并不像他希望的那样和睦,母亲像祥林嫂一样,总是情不自禁地将话题引到父亲的过错上;而每当这时,父亲总是满脸愤懑、一声不吭地躲进自己的房间。

2012年3月8日下午,刘玉兰因腹部疼痛,来到贵溪市人民医院妇产科。经医生检查,她患有子宫肌瘤。在医生建议下,刘玉兰做了子宫诊刮手术。

做完手术、输完液,刘玉兰回到家已是晚上6点,因身体虚弱,她没有做饭,径直躺在了床上。晚上7点,崔维生下班回到家,见妻子躺在床上,家里冷锅冷灶,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便烧了一壶水,泡了一杯茶端着进了自己房间,边喝茶边上网看新闻。

刘玉兰听着丈夫的动静,失落和绝望的情绪在心头不停地弥漫。自己躺在床上不能动,丈夫连一声询问都没有,哪里还有半点夫妻情分?晚上8点半,刘玉兰起床做了些白菜煮饭,她赌气没有叫丈夫,独自一人索然无味地吃着晚餐,越想越难过。

崔维生从房间走出来,正要询问,刘玉兰却已越说越气,又提起崔维生有外遇的事。崔维生脸色一沉,又转身进了卧室,靠在床上,不再理睬妻子。刘玉兰更加生气,跟着进入崔维生的房间,继续重复着那已重复了千百次的指责。

“够了,你还有完没完?”崔维生终于忍无可忍,猛地一拍床头柜,摸到一把水果刀,随手拿了起来,气愤地说道:“再这样,我对你不客气了。…‘你敢威胁我!”刘玉兰顿时疯了,扑过去将崔维生手中水果刀抢了过来,对着崔维生胸腹部刺过去。崔维生顿时软软地倒在了床上。刘玉兰还不解气,又拿起床边四方凳朝崔维生头部、手臂连砸数下。看着自己曾经深爱的男人不大能动弹,想到自己所有的不幸都是这个男人在外面招惹女人而引起,刘玉兰恶从心生,拉开崔维生的裤子拉链,用水果刀将崔维生的阴茎割断。随后,她拉起被子将崔维生的头部盖住,离开了丈夫的房间来到了隔壁的电脑房。

神志恍惚地在电脑房里一直呆到凌晨4点,刘玉兰拨通了儿子的电话:“我和你爸爸吵了架。妈妈要走了,你照顾好自己。”

此后,刘玉兰又给崔维生的哥哥打了一个电话,便关掉手机,走出了家门,来到信江河边。冷风吹来,她打了一个寒战,咬咬牙,向河里走去。没想到,穿着防雨羽绒服的刘玉兰始终漂在河面上沉不下去,直到天亮,一个上学的孩子路过河边时发现她,打电话报警。

接到报案的贵溪市公安局赶到信江河,将刘玉兰从河里拉了上来,冻得浑身颤抖的刘玉兰主动交代了自己杀害丈夫的犯罪事实。

而此时,崔家已乱成一团。崔铭接到母亲电话后,立刻给母亲回拨过来,可母亲已经关机,他又赶紧拨打父亲的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他急忙拨打了父亲同事的电话,请他去家里看看出了什么事。

崔维生的同事赶到崔家时,崔维生的哥哥和姐姐也闻讯赶来,三人掀开被子,只见崔维生满头是血,急忙将崔维生送到市人民医院抢救。经医生检查,崔维生早已身亡。后经法医鉴定,崔维生系上腹部被尖锐利器刺杀伤及肝脏,导致失血性休克死亡。

2013年6月26日,江西鹰潭市中级人民法院开庭审理了此案,法院以犯故意杀人罪判处刘玉兰死刑,缓刑两年执行。

崔铭眼中的父母,有过过失,有过痛悔,有过拯救,有过宽容,但最后,为什么偏偏是仇杀?如果原谅,就请彻底地原谅,才能获得真正的幸福;如果走不出过去,或许真该放爱一条生路……

(文中除罪犯刘玉兰、许国文和汪尚文外,其余为化名)

(转自:《知音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