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茗
(大连大学英语学院,辽宁大连116000)
摘要:随着全球化浪潮的不断推进,全球人口流动速度也在不断加快,进而引发了各国之间前所未有的文化交融和碰撞。因此,人们在对文化翻译创作者进行研究时,已不再简单地以血缘关系和地缘关系等来界定其国家归属。但就目前来看,人们对华裔美国文学的研究仍停留在华裔美国人的文化身份或者与之有关的文化冲突等方面,真正对作品本身的文化翻译属性进行论述的还不多。本文主要从几位华裔美国文学领军人物的代表作入手,探讨离散视角下华裔美国作家文化翻译创作的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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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离散视角;华裔美国作家;文化翻译;创作
中图分类号:I04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1—1580(2014)12—0110—02
收稿日期:2014—06—15
作者简介:范茗(1973— ),女,浙江宁波人。大连大学英语学院,讲师,研究方向:二语习得,英语语言教学。
中国大陆真正展开对华裔美国文学的学术探索开始于20世纪70年代左右。在实际探索过程中,大多数专家仅以结构主义及后结构主义等理论为支撑来对华裔美国文学作品进行研究,而真正对作品本身的文化翻译属性进行论述的还不多。有极少的一部分学者甚至是以性别视角为切入点来对华裔男性及女性文化身份之间的关系与多样性等进行探讨。可以说,绝大多数的学者在对华裔美国文学进行宏观研究的过程中,仍以文化身份研究为其主线之一。因此,迄今为止,学术界真正对华裔作品文化翻译属性展开论述和探讨的学者并不多。
一、华裔美国作家文化翻译创作的属性
从许多作品中可以看出,华裔美国作家在进行文学创作的过程中,最为显著的一个特点就是其文化翻译。20世纪90年代左右,安德烈·勒弗菲尔和苏珊·巴斯内特等人正式地在翻译研究工作中引入社会文化语境研究。[1][2]在实际文学创作过程中,由于文化因素等对作品词句的含义会产生极大的影响,因此,人们在进行翻译研究工作时,从对语言学的对等研究逐渐向文化翻译研究转变也就不足为怪了。而从翻译理论的角度来看,文化翻译理论与其他的翻译理论有着明显的不同,它主要是从一个崭新的角度来研究和探讨目标语文化与源语文化之间的关系。可以说,文化翻译实际上也是部分少数族群和主流群体抗争,进而争取平等社会地位的一个武器。
在真正的文化翻译中,华裔美国作家通常能够遵循的文化翻译原则有两种:一种是劳伦斯·韦努蒂等人所说的“归化”。其主要指的是作者在实际文化翻译过程中,由于受到了目标语国家的文化影响,进而对源语文化进行了一定的改写;而另外一种原则被称为“异化”,其主要是指作者努力保持源语文化的特征。
二、华裔美国作家文化翻译创造中的离散视角
“离散(Diaspora)”一词最早来源于希腊文中的“diaspeirein”,其大意是指种子的传播和散布。[2]斯图亚特·霍尔曾将这个词语用于强调由于迁徙或者是文化移位而导致的杂合身份的一个形成过程以及离散的具体进程和实践。他还提出,离散者们仅有一个祖国,同时也有许多个祖国。而伴随着这一概念的不断发展,“离散视角”作为一个全新的概念也随之产生。来自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的童明教授指出,离散视角实际上是民族、族裔、身份和文化等都无法完全孤立存在的一个概念,其不仅要在一定的跨民族关联中抵制文化上的同化,同时又因受到跨民族文化的影响,必须以其文化眼光和文化翻译等艺术来进行新的文化创作和实践。[3]可以说,这也是离散视角具备的独特的双重特征。因此,离散视角实际上指的是一种“杂合性”认同的视角,也是寻求不同文化创作的一种视角。而其注重文化多元性及创造性的特点对华裔美国作家的影响日益增大。
三、离散视角下的华裔美国作家文化翻译创作
华裔美国作家的绝大多数作品均是以英文写作的方式来完成的,其阅读对象也多为美国人,因此,很多具备离散视角的华裔美国作家在其文化翻译创造过程中,更倾向于向读者展现其自身所保持的“中国性”。因为他们往往希望能够以这样的一种文化翻译创造来有效地避免美国强势主流社会文化对其身上模糊的“中国性”的同化,并以此保持自身杂合的多元身份。就当前许多华裔美国作家的作品来看,其采取的翻译手段主要是一种异化翻译策略,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彰显了自身的中国符号,但在美国文化长期的浸染下,其作品中的中国文化又被创造性地加入了许多具有美国色彩的创新元素。
(一)语言层面的文化翻译创造
部分华裔美国作家在进行文化翻译创造的过程中,为了处理一些特定的中文表达而发明了新的英文单词以及短语,这在很大程度上展现了其出色的创造性翻译能力。例如,他们有时会采取“音对音”的直译方式来表达一些日常生活用语,广东人将压岁钱叫作“利市”,直译出来就是“Lay see”。而对于一些能够突出文化内涵的人名或外号,他们则采用“字对字”的直译方式,如“The Timely Rain”(及时雨)以及“Brave Orchid”(勇兰)等。这样的表达方式实际上在很大程度上受到了汉语思维的影响。[2][3]
华裔美国作家在其文学作品中凸显的这种特别的“中式英语”在一定程度上显示了其对语言使用的主权及创造力。而他们也正是以这样的一种方式来改变自己被主流标准英文摒弃在外的“语言孤儿”的身份。这实际上也就是诸如赵健秀等华裔美国作家在其作品中所展现的“亚裔感性”。与此同时,这也体现了广大华裔美国作家身上所具备的一种独特的“美国性”,即利用英语的“包装”,将一些已经处于边缘地位的汉语悄悄地润入英语霸权的美国,并以其较为独特的语言风格来展现自身对英文话语权的一种强烈诉求。
(二)对中国传统故事的改写
大部分华裔美国作家自出生起就生活在美国,对汉语的认识和掌握有限,再加上受到美国主流文化思想的深刻影响,其作品大部分都是在以美国思维方式来理解中国文化。因此,许多中国传说故事在一定程度上已经被改编,加入了很多个性化的想象色彩,这其实就是华裔美国作家的一种文化翻译创造。例如,花木兰替父从军的故事基本上是家喻户晓的,而《女勇士》中的花木兰,虽然从表面上来看,似乎主要是为了彰显女性的力量,但从本质上来看,其从军的最终目的还是为了能够尽忠尽孝,因此,也没有跳出中国古代封建伦理纲常的基本框架。而华裔作家赵健秀的《唐老鸭》这部作品中有这样一个情节:唐老鸭的叔叔为了能够使其更加喜欢中国传统文化,增强其民族自豪感,给他讲述了《水浒传》中极具代表性的黑旋风李逵的故事。细心的读者不难发现,赵健秀笔下所塑造的李逵形象,在很大程度上折射出一部分迪斯尼经典卡通形象唐老鸭的影子。[4]这表明作者其实很希望大多数的华裔美国男性能够具备独立、不屈不挠、像唐老鸭一样的战斗精神和自信。
(三)寻找与创造“离散的世界”
从所处的位置来看,海外中国人实际上已不再是中国人,而是属于“接触地带”的产物。在其所处的位置上,东西方之间已不再有清晰的界限,因此,早期的华裔美国文学一直游走于中国传统文化和美国主流文化之间,形成了一种特殊的离散视角,这在一定程度上也使很多华裔美国作家的作品在叙事形式上具备一种语言文化的“杂合性”。在许多华裔美国作家的作品中,常在西方常用语境中生动地再现许多中国式的语言和文化。由此可见,华裔美国作家所创作的离散文学既带有明显的中国传统文化的痕迹,也带有美国本地思想文化的烙印,因此,其实际上是一种具有“杂合性”的全新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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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1]陈曦,王心洁.离散视角与华裔美国作家的文化翻译创作[J].东南亚研究,2012(3).
[2]莫翠华.美国华裔文学的文化翻译与误读[J].语文学刊(外语教育与教学),2010(8).
[3]段晓芳.美国华裔文学中文化属性与身份的自我追寻——从《喜福会》中看文化身份重构[J].常州工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4).
[4]杨丽波.译文杂合角度看归化和异化的翻译策略[J].湘潭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08(3).
[5]Pnina Werbner,Tariq Modood.Debating Cultural Hybridity:Multi-cultural Identities And The Politics Of Anti-racism[M]. London:Zed Books,2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