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朝露
摘 要：本文以电影《阿甘正传》为例，探讨关联理论在其字幕翻译中的运用。字幕翻译应以最佳关联原则为指导，使观众得到更好的认知效果。本文首先回顾了关联理论，字幕，字幕翻译及相关理论；接着详细介绍了关联理论在电影字幕翻译中的运用；然后重点从语义学和语用学角度结合关联理论分析了《阿甘正传》的字幕汉译是否是成功的翻译；最后本文给出当前研究的结论，说明研究的结果和重大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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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关联理论 字幕翻译 《阿甘正传》
一、引言
西方影视剧作品作为中外文化交流的重要传媒工具不断涌入中国市场。由于语言、文化等的差异，为满足更多中国人的文化需求，影视字幕翻译逐渐成为文学翻译的一个领域，对中外文化交流起着重要的桥梁作用。翻译好一部影视作品，必须成熟的运用翻译中的相关理论并以完整的理论体系相辅。国内相关研究在不断的提高，有不少学者研究电影字幕翻译策略及相关理论在具体一部影片中的应用。本文从关联理论角度分析《阿甘正传》中的字幕翻译。
影片《阿甘正传》，是一部根据同名小说改编的电影，男主角阿甘天生弱智，然而他的妈妈非常坚强，经常鼓励阿甘“傻人有傻福”，要他自强不息。阿甘终于可以像正常孩子一样上学，并且认识了一生的朋友和至爱珍妮。阿甘凭着上帝赐予的“飞毛腿”开始了一生不停的奔跑：成为橄榄巨星、越南战争英雄、乒乓球外交使者、富翁等。该片曾获1994年第67届奥斯卡最佳影片奖、奥斯卡最佳男主角奖、奥斯卡最佳导演奖等六项大奖。这部优秀的美国影片能受到广大中国观众的喜爱是与其出色的字幕翻译息息相关的。
关联理论是从认知学角度阐述的会话理论，既是认知理论也是交际理论。该理论认为语言交际是一个明示—推理的过程，是在关联原则支配下按一定思维规律进行的认知活动。“听话人只用一个单一的、普通的标准去理解话语；这个标准足以使听话人认定一种唯一可行的理解；这个标准就是关联性。因此，每一种明示的交际行为都应设想为这个交际行为本身具备的最佳的关联性”[1]。Sperber和Wilson的关联原则：“Every act of ostensive communication communicates the presumption of its own optimal relevance”[2].
关联理论将翻译看作是涉及大脑机制的言语交际行为，因而影视字幕翻译也可视为源语的电影制作者、译者和目的语观众之间进行的交际行为。字幕翻译中关联性是主要考虑的因素。首先，译者的信息意图应符合观众的认知能力与期待；其次，翻译策略的确定要以最佳的关联原则为指导。根据关联理论，翻译的过程实际上就是一种推理过程，是一个寻求关联实现最佳关联过程。翻译成功的关键在于译者正确理解原语作者的意图，正确估计原语和译语受众认知环境，并根据关联原则，为译文受众创造出具有最佳关联性的译文。这一点同样也适用于影视字幕翻译。Gutt认为“寻求最佳关联”应作为译者翻译的指南[3]。总之，译者为观众提供最佳关联性信息，为观众创造更好的文化氛围，从而更好的理解影片。
首先，有学者对影视字幕进行归类。影视字幕可分为两种：语内字幕和语际字幕[4]。通常所说的字幕是指语际字幕，即在保留影视原声的情况下将剧中人物对白和必要的视觉信息译为目的语叠印在字幕下方的文字。同时，“字幕翻译是一种特殊的语言转换类型，将原声的口语浓缩为书面语”[5]。其主要目的是最大程度的传达交际信息，帮助观众跨越语言障碍，以便进一步了解故事情节。
影视字幕的插入要遵循“字幕语音同步”的同时，由于字形的不同，汉语与英语在同样的屏幕中容纳的字数也不同。“英文等字幕文字字幕可占据一屏最下方两行，而象形文字如汉语、日语、朝鲜语等，由于字形较大，其字幕只能每屏一行”[6]，且不超过18个字符[7]。这就要求汉语字幕必须要言简意赅。
二、关联理论在电影《阿甘正传》中的应用
在关联理论框架下，人类的认知以最大关联为导向，而言语交际则以最佳关联为导向。话语理解过程即相关联的新旧信息的结合，也应遵循最佳关联原则：以最小的处理努力得到足够的认知效果。成功的字幕翻译不仅要由关联决定，符合关联原则，还要依赖观众的认知环境，也就是说语境发挥相当重要的作用，《阿甘正传》字幕翻译是否遵循以上理论及原则？下面从语义学、语用学角度结合关联原则对影片《阿甘正传》进行案例分析。
关联理论是认知语言学理论之一，所以字幕翻译可以从语义和语用两个层面来分析。首先，影视剧的语言偏向于口语化，所以在影视对白中有很多拟声词、感叹词、套话以及应答语等，这些词汇从语义层面来讲，属于功能性词汇。虽然无足轻重，但是其翻译策略的选择也会影响整个字幕翻译的质量。口语对话时，说话者为了让话语听起来顺耳，在交谈中会穿插一些套词或应答词，这些功能性词汇语义价值小可在翻译中可将其省略。另外，“在译者对信息接受者的认知能力判断上，对信息接受者在有限时空中的认知活动无关紧要深知毫不相关的信息，可进行删除，以突显相关性更强的信息；对信息接受者固有的认知结构缺乏，而在有限时空中无法补充的信息，可从略；对画面或者音乐已经提供了充分语境的信息亦可考虑进行缩减”[4]。这样的例子在电影,《阿甘正传》中不胜枚举：
1. The man in the bumper sticker business: Whoa, man! You just ran through a big pile of dog shit!
字幕：你刚才踩到了狗屎。
从语义学角度来讲, “Whoa”属于功能性词汇， “Whoa, man” 是说话人试图提醒听话人，让其注意到说话人接下来的话语。在电影画面中，观众通过视觉和听觉可以很清楚的理解说话人的意图，所以在字幕翻译时就可以省略这样语义价值小的词汇。因此，简单的一句“你踩到了狗屎”是在最佳关联的指引下，对原文适度删减，使目标语观众轻松的理解影片要表达的意思。
2. Jenny: Run Forest, run! Run Forest!
字幕：跑，福雷斯特，快跑！
这是珍妮在学校看福雷斯特任人欺负，束手无策时喊出的一句话。原语中只听到珍妮让福雷斯特跑，却没听到类似 “fast”, “quickly”, “fleetly”等表示让福雷斯特加快速度跑的功能性词汇，而在译文中“快跑”正好符合当时观众的心情，腿是难以跑过车的，必须快跑。
3.Forest Gump: You know it’s funny what a young man recollects, cause I don’t remember being born, I don’t recall what I got for my first Christmas and I don’t know when I went on my first outdoor picnic, but I do remember the first time I heard the sweetest voice in the wild world.
字幕：孩子记事实在奇怪，我不记得我出生，我不记得我的第一份圣诞礼物，我也不记得我第一次去野餐，但是我记得我第一次听到全世界最甜美的声音。
这是阿甘第一天去上学，第一次坐校车，却遭到车上其他学生的鄙视和嘲笑，不愿给他座位，只有金发女孩珍妮邀请他坐在一起。这些画面在观众眼前闪现后，阿甘说了上述的话语。为使字幕言简意赅，通俗易懂，译者对如“Youknow”, “cause”,“when”“what”,“do”等词汇进行省略翻译，从语义学角度来讲，表示时间、地点、原因等一些状语和一些助词在适当语境中可以省略，这样让译文更加流畅易懂。
电影是以多媒体形式出现，观众的认知环境有其自身特点。字幕译文是随着影视剧播放的同时插入的，影片视觉、听觉上的内容，如演员的动作、表情、语音、语调、语速等，影片的场景画面，背景音乐，故事情节等都是认知环境的一部分。为观众提供相关的语境信息，帮助其理解欣赏。这些视觉、听觉的因素都能增加关联度，有助于字幕译者根据关联原则进行有效的翻译。
另外，根据关联理论，字幕翻译为使观众通过最小的处理努力来寻求最佳关联，也就是获取足够的语境效果。简言之，从语用层面研究字幕翻译需依赖语境。这种情况下外来文化信息便不可避免，“每一部影片都是一定文化区域历史和社会生活的反映”[8]。这时要采用怎样翻译方式，怎么恰如其分地运用关联理论？请看《阿甘正传》中的例子：
1. And I make his breakfast, lunch and dinner everyday.
字幕：我每天做三餐给他吃。
电影中观众听到的三个关键名词: “breakfast”, “lunch”, “dinner”.在字幕中没有看到早餐、午餐和晚餐的字样，却用一个词“三餐”一笔带过。这里就运用了语用学理论中的语境，观众很清楚“三餐”的意思。这样的翻译就不仅符合字幕翻译的时间、空间限制，还符合最佳关联理论原则。
2.（1）We got more money than Davy Crockett.
字幕：我们挣了一大笔钱。
（2）I was a national celebrity, famous even than Captain Kangaroo.
字幕：回国后我成了名人，比巨星还出名。
3. I must have drunk about 15 Dr Preppers.
字幕：我大概喝了十五瓶饮料。
4. If God intended everybody to be the same, he’d have given us all braces on our legs.
字幕：如果上帝让人人都一样的话，他会给每人一个脚撑。
例2（1）中“Davy Crockett”，观众听到这样一个人名，若不了解美国文化是一头雾水的。Davy Crockett是美国的民族英雄，也是一位很富有的政治家。为了让听话者更好的理解这句话，译者直接译为挣到很多钱。例2（2）中Captain Kangaroo是曾风靡美国一部儿童电视剧，主角袋鼠指挥官在当时就是巨星，所以此处翻译为“巨星”恰到好处。例3中也出现一个外来文化中的词汇，“Dr Preppers”是一种低糖碳酸的饮料，听话者不需要对一种饮料刨根问底，只需要知道喝的是饮料就行。例4是结合阿甘戴着脚撑的画面，理解语境，理解说话人的心情，更好的理解阿甘当时的状况。前三例中字幕翻译排除了外来文化中难以理解的词汇，换做观众更能接受的词汇，第四例考虑到画面语境，更好地理解说话人的语境。这充分说明字幕译者已考虑到从语用学层面，结合最佳关联原则翻译《阿甘正传》这部作品。
三、结语
关联理论对影视字幕翻译研究影响重大，字幕翻译者应以最佳关联原则为指导，正确理解原语言的意图，考虑观众的认知能力，结合语义学、语用学等理论，对观众创造最佳关联的译文字幕。本文以《阿甘正传》为例，举例分析了关联理论在这部电影的应用。《阿甘正传》是一部字幕翻译非常成功的一部影视作品。为后来的影视剧字幕翻译起了一定的指导作用，同时，关联理论原则对不同原语言都有一定的适用性和意义。但不同的影视作品会遇到不同的问题，要做到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合理运用关联理论，让观众以最小的处理努力获得足够的语境效果和理解力，从而更好的欣赏影视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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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1]赵彦春.关联理论对翻译的理解力[J], 现代外语,1999,（3）：276.
[2]Sperber, Dan and Deirdre Wilson. Relevance： Communication and Cognition[M].Oxford：Blackwell, 1986 ： 158.
[3]Gutt Ersnst-August. Translation and Relevance Cognition and Context[M]. Brookland：St Jernme Publishing, 2000.
[4]李运兴.字幕翻译的策略[J].中国翻译,2001,（4）： 109-110.
[5]赵宁.试析电影字幕限制因素及翻译策略[J].中国民航学院学报, 2005,（10）：367-368.
[6]区剑龙.香港电视字幕翻译初探[A]. 刘靖之编. 翻译新论集[C]. 台湾：上午印书馆, 1991：337-338.
[7]Karamitroglou,Fotios.“A Proposed Set of Subtitling Standards in Europe.”Translation Journal, 7 [OL],1998.
（作者单位：上海理工大学外语学院 上海市 20009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