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译／顾兴梁
华盛顿地区学校系统受到联邦预算削减的伤害吗？学生们正在遭受太多标准化考试的狂轰滥炸吗？学校如何应对《共同核心州立标准》实施问题？华盛顿地区的5位中学校长就2013-2014学年所面临的重大教育问题回答了《华盛顿邮报》记者的提问。在诸如预算、教师评价、评估和特许学校以及标准化考试等问题上达成了广泛的共识，并一致认为学生们的考试太多了。
一、关于预算
联邦预算扣押计划对你们今年的预算有影响吗？如果有，表现在哪些方面？你们今年的预算是增加还是减少？你们打算如何使用或者削减这笔新经费？
斯达尔（蒙特哥马利县）：我们没有收到像样的联邦资金（不足我们预算的3%），所以，我们必须在应对约600万减资的同时，还要能够抵消地方经费的冲击。我们对扣押计划的最大关切是对地方经济总量的影响。因为地方经济是我们预算的最大部分，占66%。我们之前的预算增长要能够维持招生的增长。这一现有“水平”约为2300名学生。我们利用一些预算盈余和再分配资金投资一些战略领域，如数学、中学教学和专业发展，尤其是围绕共同核心标准的实施。联邦经费只占我们运行预算的1.7%，2014财年的扣押计划总数约为100万。显然扣押计划更大的潜在影响是地方经济（失业和休假式减薪）。
哈提克（劳当县）：2014财年，我们的预算微涨了2000万或者说2.5%。这些新经费不足以支付新生和新增教学楼的开销，所以，要削减到2013财年的水平线，支付大多数非薪酬项目成本以及削减雇员和退休人员的医疗健康补贴。还做了代课教师和临时雇员这样的人事裁减。此间的第五年，没有给新增非教学岗位提供经费。另外，也推迟了昂贵的技术项目，期待来年有钱再买。
佳莎（费尔法克斯县）：联邦经费占费尔法克斯县公立学校预算不足2qo，今年大约是25亿预算中的4250万。在扣押计划之下，我们估计首先要在《特殊教育法案》方面减少5%或者说220万，以抵消残障学生教育的额外开销。与此同时，还要提前缩减向地方学区提供的联邦影响资助金以冲抵儿童教育成本。这些儿童的父母均靠联邦政府救济为生。在此项目之下，费尔法克斯县的绝大多数资金都用于了那些父母靠联邦政府财产生活和工作的小学生。另外，还要失去170万的助学金。总体而言，本县公立学校预算受到的冲击相对较小。但是，联邦资金仍然较少，而且意味着这一笔经费需要通过减少这些项目或其他预算，要么通过增加州或地方援助。
费尔法克斯公立学校2014财年通过的25亿预算包括一笔2%的年中员工补偿费和弗吉尼亚退休系统最后一笔签约职员贡献基金。从补偿费增幅中的员工工资增幅随退休率转移和健康补贴的增加而下降。2014财年预算包括强调招生增长的近300个新指标，2014财年计划是184，625个，实际增加了3，089个学生。学生人数的变化，在2013年通过的预算上增加了1.1%。这笔预算包括一笔2%的全体员工市场规模调剂，有效期为2014年1月1日。同时还有一笔3%的授权工资调剂以冲抵那些影响退休系统员工贡献率。这笔预算包括强调学生人数增长和学生人口变化的2170万，增加5个学校心理咨询师，9个社会工作岗位，增加50万资助高级学者和年轻学者，为另外5所小学拓展国际语言，扩大家庭和儿童早期教育项目，为另外100多位学生提供服务，为预防性维护增加160万经费。
马克斯韦尔（普林斯乔治县）：的确如此，联邦基金项目受到了冲击。我们在2014财年应拨预算里调节了总收益来应对320万的计划影响。2014财年应拨预算比2013财年经费水平多出2330万。这些经费正在用于满足调解安置协议达标要求，支付学校日常事务运转的硬性成本以及实现关键学生的学业目标，包括资助中学改革、健康科学研究、新视觉和表演艺术中心和推进所有学校内部以学生为基础的开支。
摩尔飞（阿林顿县）：阿林顿公立学校这一学年不希望受到扣押计划的影响。美国教育部的行为对今年的教育经费没有损害。至今仍不明朗的是，今年因扣押计划而削减的教育经费会不会延续到明年遭到双重削减。然而，的确因为先前联邦预算，美国物理协会提前在我们的预算中削减了联邦经费。总体而言，美国物理学会的联邦助学金过去每年下降约6%。而由于联邦教育经费一般是定向用于风险学生或者残障学生，所以，联邦受益金通过细分后到头来用于项目延伸或者其他开支的费用就更少了。
二、关于《共同核心州立标准》
你看过《共同核心标准》吗？如果看过，你认为质量如何？推行共同核心标准之后，你们学区的教与学将会有多大变化？
斯达尔：我已经看过《共同核心州立标准》，而且认为质量很高。就是说，标准的质量只是问题的一部分。我们必须投入到专业发展中去并且花时间按照《共同核心州立标准》的要求调整我们的课程、教学、评估和数据体系。
在有些地区，教与学变化很大，尤其是数学。因为当某些概念还在领悟和学习时，其标准又转移了。其间也在加大强调展现学生多方面解决问题的能力，而不仅仅记住一种过程，在试卷上复制这一过程。我们的学生、家长和教师都需要时间去了解这种方式。在英语方面，我欣赏更多强调写作，而且我们已经调整了课程以反映出这一特点。整个知识领域强调识字也对孩子们很有帮助。本学年度夏季我们就同中学一起花大量时间去做。
马克斯韦尔：我也看过，而且认为这些标准为课程增加了一种深度和强度，使之能够被各州的所有学区合理采纳。一旦《共同核心州立标准》全面实施，学生和教师适应了这些新标准，教与学就会发生重大变化。
（弗吉尼亚州没有实行新标准）你们州是为数不多几个没有同意签约《共同核心标准》的州之一。你是支持州官员们的决定还是认为弗吉尼亚学校应该推行《共同核心州立标准》呢？
哈提克：只要我们的标准跟《共同核心州立标准》的那些标准很匹配我就支持。正如我们看到的那样，《共同核心州立标准》的摩擦将来自于评价体系。我宁可将弗吉尼亚的工夫花在界定我们现有的考试而不愿意签约一个新的全面考试王国。我们的理想做法是大家都去寻找办法，削减过多的考试，节省学生为之花去的大量时间和金钱。
佳莎：弗吉尼亚的标准没有必要一定符合或者不符合《共同核心州立标准》。
摩尔飞：我们支持弗吉尼亚教育委员会和弗吉尼亚教育部继续使用弗吉尼亚州和联邦问责学习标准。我们也继续建议使用《教育进步全国评估》替代各州评价体系来作为一种行为和进步指示器。这样可以为全国性的比较提供更为平等的基础。
三、关于标准化考试
最近一份被广为关注的民意调查称，大多数美国人认为高投入的标准化考试已经失控。你认为学生们的考试过多了吗？如果你有能力改变你所在地区的标准化考试项目，你会怎么做？
斯达尔：我坚持认为要给学生有意义的测评，这些测评提供的数据可以用来改进教与学并产生个体干预和援助。我的确认为我们的学生考试太多。依我的方法，我们将在学生们教育历程的关键时刻去考他们，比如三年级、五年级、八年级、九年级，而且在中学的某些班级进行。这些是我们战略计划框架下监测的里程碑。我们至少得承认现行的州评价指标不适合我们日常的所作所为。因此，为什么一定要强加给他们呢？
哈提克：正如我前面回答的那样。我可能把高投入的考试限制在小学一次，中学一次。省下的时间可以用于有助于教学的成长评估。芬兰被看作是一种世界标准，我相信她的学生在中学毕业之前只考一次。我可能选择把花在考试上的钱投向提高教学人员的质量和数量上面。
佳莎：在现有的公立学校，我们似乎围绕州评价项目经历着最为恐怖的时光。我们支持强有力的、透明的问责制，足以展示我们对各社区带来的效益。但是，我们认为责任追究不一定非要每年都去考所有的学生。我们主张运用抽样或者轮回年份进行州考以及可行性的全国性统考来替代州考。最为有效而且有教学意义的评价行为产生于学校和课堂层面。运用质量评估的教师们经常共同开发的基本评估是提高学生学习的最有效手段。
马克斯韦尔：标准化考试的确为监测学生学业提供了所需的手段。但是，如果我有改变事态的那种能力，我可能不会让我们的学生同时接受《马里兰学校评估》和新的《大学与就业准备资格评估》考试。
摩尔飞：我们已经回答了这一关切。在我的指导之下，整个夏季阿林顿公立学校的教职工审查了常规教学班所有年级和系统的测试。结果，我们发现有几种主要考试可以取消，因为这种知识可以从其他已有的评估中获取。同时我们还开始实行一种网络形式评估手段，这种方式将取代现有的纸笔形式评估。这既增加了教学时间又促进了教师和学校中间更快分享结果、走向和分析，双双受益。
四、关于特许学校
你们地区特许学校的经验是什么，你如何看待特许学校运动？有些城市传统公立学校下滑，该系统正在变成一大堆形形色色的特许学校，你怎样看待这场运动？
斯达尔：蒙特哥马利县公立学校中只有一个特许学校，而且才只是第二年。总体而言，我们听到和见到的是教育项目好的方面，但是，往往像特许学校一样，也存在一些操作和资金方面的挑战。这些问题正在解决。我决不认为特许学校包医百病，但是可以为家长们提供选项而且还是创新的催化器。我希望在特许学校看到的一些创新如延长在校学习时间、具体的学业关注、社区一学校合作等也都能更多地用于传统的公立学校。
哈提克：我们的学区董事会没有投票通过一份特许学校申请。我认为如果这些特许学校按要求满足传统公立学校标准的话，公立特许学校就可以在公立教育课程竞争中发挥作用。当初引入特许学校其目的旨在试验一些不同的教育策略，如果这些策略成功的话就复制到传统学校中去。他们也将为减少规则提供一个平台。有一种观点主张，如果这些缩减没有降低质量，那么就扩大到对所有的学校进行同样的缩减。我担心在某些方面他们已经成为一种有限问责的平行课程。其底线是，我们的公共教育体系是我们民主的主体，而且我们应该努力改进所有的公共学校周期。
佳莎：我认为在地方学校分部要为独特设计的学校预留一些空间，这些学校在分部里要强调具体的、无须满足的要求，但最终还得由学校董事会来决定。
马克斯韦尔：我见到过不同的效果，有些特许学校为学生提供了优良的学习经历，另一些学校没有满足课程内容或者是行政管理要求。公共特许学校在提供选择的同时，并非改进公共教育的唯一办法。
摩尔飞：我们认为阿林顿的公立学校是一个十分强大的体系，因此，特许学校的推动力减少了。重要的是，物理协会一直在该县提供不同学校和课程的选择。这些都是在跟家长和教师的利益结合时产生的。最终，物理协会从未受理一个特许学校的申请。
五、关于教师评价体系
近些年，部分学校改革了一直使用学生标准化考试的成绩来作为全面修订教师评价体系的重要手段之一。在你的系统里，你会这样做吗？你认为以学生考试成绩评价教师公平吗？
斯达尔：学生成绩是我们教师评价体系的重要部分，全国公认能够提高教与学并且让表现不佳的教师离开课堂。我认为使用学生成绩是公平的。但是我在关注围绕州立标准化考试建立一套教师评价体系，尤其是当下那些跟我们课堂教学不相适应的考试。只有建立了《升学和就业准备评估合作伙伴》体系，我们才会将其运用到我们的专业成长系统之中，但不会强制执行，而是用一种讨论课堂上教什么以及有助于教师和领导者的方式来进行。
哈提克：弗吉尼亚要求教师评估40%依据学生成绩。劳当县公立学校的教师与校长们共同建立了严格的学生学业量化目标。我们鼓励使用不同的测评方式。单一靠考试成绩判断学生进步是不明智的，而用同一次考试成绩企图去衡量教师的成功是一种灾难性模式。教与学是复杂的事情，不是人为的简单手段。
佳莎：弗吉尼亚州答应让学生学业进步的40%作为新的教师评估体系是为了接受联邦《不让一个孩子落后法案》的一种自动弃权。学校必须根据7条标准去衡量教师：专业知识、教学计划、教学呈现、学习测评、学习环境、专业化程度以及学生学业进步。根据新标准，菲尔克斯县的公立学校实行一种评价方案，这种方案促进管理者与教师之间、教师成长与专业发展之间的协作，通过规范普通要求与有效教学实践提供建构，允许个体教师创新实现灵活性。为7条标准分别开发一套关键要素和基本模型。教师们设定学生进步要求时并不局限于学生学业成绩。管理者和教师们都应明白有许多种选择可以衡量学生的学业进步。教师和校长都要求为学生进步制定6步目标SMARTR亦即：具体Specific、可测Measurable、可行Attainable、有效Results-Oriented、定时Time-Bound和刚性Rigorous。一个小学教师可以使用这些进步数据创设一种涉及每位学生阅读进步的标准，在年中考查其进步，调整实现其目标的必要策略，学年末重新测评其进步。许多SMARTR目标也都跟学校促改计划相一致。
马克斯韦尔：我们的地区已经启动包括学生成就作为教师评估的程序。只要它仍然是困惑的一部分，我认为就是公平的。评价教师的成功有好多种方式，学生标准化考试成绩只是其中之一。
摩尔飞：过去几十年的问责运动已经不断加强。该运动的底线是人们期望孩子的成功得到保障。教师评价是这一问责图景中的一个侧面，因为教师对学生的成功直接负责，而且数据是这种确保成功努力的一部分。认识到教与学过程的复杂性之后，将其归结为某一方式和某一时间节点是轻率的。我们认识到了研究一系列数据点去发现学生成功全貌的重要性。结果，持续反馈的部分才是最重要的，教师们由此可以不断调整其策略去帮助学生成功。
六、关于教师培训
教师准备项目正在进行越来越详尽的研究。你们的大多数教师从什么地方招聘？是来自传统的教育学院还是通过选择性课程？你如何评价你所招聘教师的整体素质？你同“为美国而教”TFA组织签约吗？如果有，你拥有多少成员并且发现他们入职前5周暑期培训足以让他们胜任自己的工作吗？如果不能，为什么？
斯达尔：我们的大多数教师都来自于传统的教师预备学院。总体而言，我认为蒙特哥马利县的公立学校吸引着素质最好的教师。但是，我们还是不得不在其前几年花大量功夫培训和帮助他们。我希望我们的教师预备课程能着手将教师的工作与其所需的知识和技能结合起来，以便向学生提供他们在21世纪所需要的知识和技能。我们在微软认证产品专家MCPS中的确要借助“为美国而教”组织。
哈提克：我们招聘的大多数教师都在受委托的学院和大学完成了传统课程。约三分之二的新聘人员具有硕士及以上学位。我们既招传统毕业生也招那些完成了弗吉尼亚职业转换课程的人员。我们认为招聘的教师素质是高的。我们没有跟“为美国而教”签约，因为我们教师的整体供给是充足的。
佳莎：今年费尔法克斯县公立学校收到27，029份申请，而大约招聘了2000名新教师。我们的教师来自于精选的学院和大学。经过海选和精选，该县公立学校所聘教师都依据《学校细化任务与视角》规定的相关独特品质。以下就是招聘过程中使用的标准：
费尔法克斯县公立学校职工主持的大型面试。
示范性专业参考资料。
在委托学校当教师的经历或者完成学生教学实习。
获取弗吉尼亚州教师执业证书。
适合学校和社区工作。
本县公立学校已经聘用那些接受过“为美国而教”培训的申请者，但同时还要获得一张州教师资格证。费尔法克斯县学校董事会采取的做法是其2013立法平台的一部分，宣布“将选择不招收仅持有‘为美国而教’组织颁发证书的教师”。所有本县公立学校教师必须符合弗吉尼亚州教育部制定的证件要求。
马克斯韦尔：我们的绝大多数教师都来自于学院和大学的传统预备课程，我们发现可以培养普遍很好适应课堂教学的教师。我们的确跟“为美国而教”组织有约，而且这一学年他们就为我们提供了5%的新教师。我们地区大约有100名该组织培训的教师在此工作，而且就我们从课堂上的观察，他们似乎做得不错。但聘用这些教师也有经费和人员配置的影响，因为他们同我们的首次签约只有两年。我们学区跟该组织共同努力提供这两年后续的专业发展、辅导和帮助。
摩尔飞：阿林顿公立学校所聘岗位的绝大多数候选人都来自于传统的教育学院；但我们也接收大量如职业转换项目这样合格的选择性课程应聘者。我校今年超过75%的新招聘教师具有硕士及以上学位，而且超过一半的人具有三年或以上的教学经历。我校跟“为美国而教”组织没有签约。
七、憧憬与展望
如果今年你能在本学校系统做一种改变，无论代价多大或者多有戏剧性，那将是什么呢？
斯达尔：我将确保我们的学生每天来到学校感受到自己的教育和未来有希望。我们的许多学生每天都在应对十分艰难的环境。如果我们的学校能跟他们的家长及社区一起努力使这些学生专心学习，使他们的教育感觉良好，那么学业成果就将显现。我希望这能更多引起全国性的关注而不是敦促我们的学生循规蹈矩，随时去准备标准化考试。
哈提克：我将尽可能增加经费来源去招聘和留住优秀的员工。这可能需要提高税收，但是投资未来是值得的。当我明年元月从劳当县公立学校退休之后，我还将继续呼吁为各种层次的公立学校提供更好的资金支持。公立学校正在被要求用越来越少的经费做越来越多的事情。这些模式行不通，我们的孩子们因投入不足而受苦。
佳莎：我坚信整个系统拥有高素质、敬业的教师和教育领导人是创造和保持学生极大成功的最基本要素。因此，创造让员工感到有价值，我们又能聘到和留住现有最优秀教师的条件就十分重要。费尔法克斯县公立学校董事会和行政部门的第一要务就是为我们的教职员工提高补偿。如果今后几年仅维持现行的经费预算要完成这一目标将面临挑战。我们致力于寻求解决这些挑战的对策，我们才能够继续保住全州最优秀的教师。
马克斯韦尔：我将让我们的员工补偿的钱袋更具竞争力，这样我们才能吸引出色的教师到我们学校来，并长时间留住他们。
摩尔飞：从教室到董事会办公室，我们在公共教育工作的所有人都充分认识到我们给学生人生所带来的影响，同时也去施加这种影响，以便让所有孩子能够发挥他们的全部潜能。圈
（根据美《华盛顿邮报》）
（作者单位：四川宜宾学院教师教育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