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现如今,生活节奏越来越快,出现的社会问题也日益增多,社会犯罪渐渐开始挑衅社会准则的权威,这些反映在银幕上,便成了黑帮片的叙事焦点,黑帮成员往往是对抗国家机器的群体,他们身上贴着违法与杀戮的标签,影片中的枪战或者打斗场面往往成为观众的关注点。随着观众审美水平的提高,黑帮片在创作过程当中渐渐突破传统的叙事模式,逐渐走上回归正统伦理道德和回归人性本真的道路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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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黑帮片 人性回归 暴力
警匪片在国外是最畅销的电影类型,它包括几种衍生的类型,如犯罪片、黑帮片、惊悚片、悬疑片、推理片等。黑帮片虽为警匪片的衍生产物,但与警匪片仍有不同,这两种类型所要表达的内容也是完全不同的。警匪片的核心人物一般都以警察为主,他们代表的是社会的正面力量,解除社会隐患与危机,而黑帮片则截然相反,黑帮分子则成了实实在在的中心人物,对于这些社会黑道分子,黑帮片导演大多热衷于表现黑帮内部的等级秩序、超越社会准则的兄弟义气以及黑帮与代表社会权威准则的法律界的微妙关系,从而描绘出平日在都市中并不常见的“边缘”景观。因此,黑帮片相较于警匪片,更多一层情感,多一些情节,多一份情思,能够打动人心且生动鲜活。
涉及黑帮分子的影片往往和枪战、打斗、犯罪有着联系,在这些场景当中,黑帮分子们往往都是冷酷无情的杀手,没有人性的恶魔,抢人钱财的强盗,他们为社会准则所不容,所以自成一体,建立起自己的生活准则。两个社会准则的强烈碰撞造成一次次火拼的发生,最终以社会大众准则的胜出,黑帮分子的死亡为结束,彰显出社会的正义。
黑帮片的源头是1903 年爱德温·鲍特的《火车大劫案》,1912 年电影大师大卫·格里菲斯描写犯罪生活的《猪巷火枪手》,强盗开始作为主角出现在荧幕上,使黑帮片初具雏形,1927 年德裔导演约瑟夫·冯·斯登堡拍摄的《下层社会》一片,确立了黑帮电影的基本元素。
现代的黑帮电影,多融合了社会环境因素和历史文化因素,越来越快的社会生活节奏使人们的生活与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人们的物质生活渐渐丰富而精神生活渐渐空虚,黑帮电影的场面可以使观众在影院中尽情释放生活中的压力和不愉快的情感,影院往往成为人们寻求放松、追求刺激的场所。
随着观众审美水平的不断提高,黑帮电影在保留原有的火拼场面、冷酷情节的基础上,开始有所创新,逐渐赋予了黑帮分子“人性”,让他们不再只是冷酷无情的杀人工具,渐渐地让他们的自我认识得到提升,引导他们走向自我救赎的道路,主人公往往在影片的最后所表现出的另类人格使故事情节的发展达到高潮。《黑帮暴徒》就是这样一部电影。
一、黑帮片的特点
《黑帮暴徒》是一部关于灵魂沉沦与重生的电影,包含领域涉及了家庭教育、弱势群体的保护、责任等多个方面。它以南非首都约翰内斯堡附近的一个城镇为故事发生的大环境,讲述了从小生活在当地水泥管道中的一名黑帮头目从冷酷无情到灵魂重生的转变的故事。大卫在一次抢劫行动中打伤了车的女主人,无意中将车中女车主的孩子带到了自己家中。从一开始对孩子的束手无策,到最后找母乳喂奶,大卫逐渐找回了善良的自己,从而最终得到了救赎的故事。
电影拍摄在约翰内斯堡,城内种族隔离和种族歧视状况严重,约翰内斯堡也是世界上犯罪率最高的恐怖之都。城中的索韦托,是南非黑人最集中的隔离区,为影片提供了残酷的现实背景。
第一,都市环境。黑帮片从一开始就植根于大城市中贫民区的下层生活。拥挤都市、百姓的低劣生活、动荡不安的社会局势都为黑帮片提供了丰富的现实背景。黑帮片的环境一般是治安较差,人员混杂的二三线城市,行动一般安排在晚上,伴随着灰暗的天色,落灰的水泥墙或泥土地,狂风暴雨或电闪雷鸣的天气以及疾驰的深色汽车或摩托车。
在影片开始,可以看到大卫带着自己的兄弟走在街上,街上缭绕的烟雾给人一种十分朦胧的感觉,让人明显感觉到气氛的压抑,在背景中暗暗的红色象征着一种隐性的血腥和杀戮,小镇看似平静却即将被这样一群反规则的人打破。在大卫劫车的过程当中,他开着汽车在雨中飞驰,这一切都符合传统黑帮片的模式,然而转折点就在车上的孩子,孩子的存在使得这部电影充满了人性的关怀,也使大卫走上了救赎自我的道路。整个影片的戏剧冲突,并不存在于黑帮分子之间,也不存在于他们和警察之间,而在于大卫陷入了自我矛盾的两难境地,自身的野性与理智的人性关怀,让他在做出一次次决定时艰难不定,在他试图重新调整野性与人性之间的平衡时,自己是注定要失败的,从另一个角度而言,他也是成功的。
第二,固有的暴力特征。通常黑帮片的故事发生在一些成长环境不好或自幼被边缘化了的个体或是成长经历有着共鸣的群体身上,涉及到个人的忠诚,或者与执法人员的博弈,以及与竞争对手亦敌亦友的纠葛。这是黑道人物独特的生活背景与思维模式,即有事就用暴力解决,生命在暴力面前显得很脆弱,这种暴力一般发生在无人的后巷、恐慌的人群、肮脏的酒馆等。黑帮片中的暴力起着推动着情节发展的作用,与全片的主题息息相关。在电影中,黑帮分子们有着不断的暴力行为,在地铁上打劫、大卫打伤同伴、抢劫宝马车,表面上直接体现出主角的冷酷和残忍,实际上是在为之后的心灵回归做铺垫,这样看来,观众就不会反感这些血腥的暴力行为。大卫打伤同伴是因为同伴的话刺激到了大卫内心最脆弱的部分,大卫渴望但失去了母亲的关爱,这是他心底的创伤,这为后来他关心车上的婴儿做了很好的铺垫,也为他之后的自我救赎引出了开端。
第三,金钱。所有人的争斗,最终的目的无非只有一个,那就是金钱。黑帮之间的斗争仅仅是为了钱,金钱的地位在黑帮片中得到充分的彰显,但金钱的地位又不仅仅代表物质,有时也蕴藏着情感。影片中钱出现了多次,开始的抢劫是为了生存,中途在宝马中抢走钱包是为了逃避面对孩子的现实,大卫以为拿走钱就可以结束一切,然而,他转身再次回到车中面对孩子时,开启了他人生的转折点,人性的回归使他后来抢奶粉钱、拿钱给弟兄解散团体等行为充满了责任感,这时的钱不再是交易的标签,而是感情的代言。可以说,本片中的钱并没有多少传统黑帮片中钱所具有的功能,钱的含义不再是低俗、物质和肮脏,反而是一种希望,这是《黑帮暴徒》最大的亮点。
第四,地下世界。黑帮片场景多充满了各色霓虹灯下黑暗的街道和夜总会、疾驰的轿车、肮脏的酒吧以及破旧的民房或居民区,在这样的环境下,再加上异域风格的铺陈,使黑帮片充满了冒险和疯狂的味道。片中一开始,黑帮分子便在酒吧里赌博,之后大卫几次出现在混乱的街道、熙熙攘攘的酒吧当中,这无形中交代了大卫成长的社会环境,给黑帮分子的犯罪行为提供了客观因素,仿佛也只有在这种狭小阴暗的空间当中,黑帮分子的规则才能存在,他们不被正统社会所容纳,只能在黑暗的小环境中生存,随着这些空间的消逝,黑帮分子建立的准则也会随之消亡。
二、《黑帮暴徒》中的人物设置与人性回归
主角的回归。这类影片的结构模式有三种。模式一:青年主角一直从事非法行为,给受害者带来灾难。模式二:主角从事非法行为时遇到唤醒他本性的救赎者,人与人之间的深爱使他受震动。模式三:与同行朋友走上不同的路,青年主角做回善良的自己。《黑帮暴徒》主要属于模式三,婴儿的出现唤起了大卫关爱孩子的心,他并未向以前一样残忍地灭口,而是开始照顾孩子,孩子充当了救赎者,构成了大卫从幼年到现在的感情桥梁,使主角的内心从根本上得到了升华,融入了大的社会准则。
边缘人物的关怀。影片中涉及到了很多的社会边缘人物,流浪少年、单身母亲、乞丐等社会上的弱势群体,不同于以往的影片对弱者的同情,影片中彰显了这些弱势群体对生活的热爱和向往。单身母亲虽然一个人抚养孩子,但彩色的风铃象征着她对生活的热爱,对未来的希望,生活的艰辛苦难基本上没有涉及到,当大卫问单身妈妈风铃的意义时,我们能看到整个画面是偏黄色的,暖色的光布满了整个房间,它不仅代表着阳光,也代表着对未来的美好向往。同样的,当乞丐回答有关生命的问题时,他说:“我喜欢阳光,喜欢晒太阳,就算只有这两只手,也能感觉到生命的温度。”整个画面中,虽然整体光线是偏黑的,但是在乞丐的左侧还是有明显的黄色光照在他脸上,这种对生命的热情被细腻地刻画了出来。
在大卫重新回到水泥管道时,他说:“那是我长大的地方。”看到水泥管道上新的流浪的孩子,大卫会想到自己小时候的无助,可是新的问题也随之而来,这些孩子依旧是不被重视的边缘化群体,这些孩子还是得不到社会应有的关怀,同样的社会隐患依然存在。
在黑帮片中,黑帮分子和他们毫无指望的城市环境残酷地暴露了矛盾的价值、困惑的感受,他们在自我的感性与理性平衡的过程中,逐渐被主流文化所吸收,随之而来的新一批黑帮分子又会重复走上他们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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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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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福建师范大学传播学院广播电视专业研究生)
责编:周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