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鹏
（山东旅游职业学院，山东 济南 250200）
【摘要】机辅语言教学颠覆了传统语言教学中学习、讲解和练习的比例，山东旅游职业学院斯坦福英语实验的各项数据对比分析充分证明了机辅语言教学模式的优越性。当前推广机辅语言教学面临瓶颈。然而，随着计算机和无线网络技术的迅速发展，在大智慧解决费用问题后，机辅语言教学的前途值得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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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机辅语言教学；高职学生；英语学习；研究
计算机辅助语言教学（Computer-Assisted Language Learning or CALL）,简称为机辅语言教学，借助于计算机、多媒体和网络等现代信息技术，是当今高科技含量的语言教学方式。北京仕达鸿教育科技发展有限公司于2003年推出“斯坦福英语”在线学习系统，利用人机互动、语音识别、流媒体控制等先进的计算机技术，突破学习时间与空间的限制，实施个性化定制教学，全面提升学习者英语交流技能。其引进并二次开发了TELL ME MORE多媒体课程，采用国际先进的语音识别技术，模拟语言的真实环境，通过多种不同形式的练习方式，从根本上提高语言交流能力。TELL ME MORE课程细分为英语、法语、德语、西班牙语、意大利语、日语和汉语等多个语种的教学软件。苏默塞特（Laurianne Sumerset）在其个人网站专门评价当今最受欢迎的语言学习软件[1]，设有投票系统每天统计各种语言学习软件用户的反馈，从学习材料、音频课程、语言游戏、单词工具、虚拟教师、特色、易用性、价格等多方面给予客观评论。Tell Me More综合排名第二，在2013年与第四位的罗塞特碑（Rosetta Stone）合并。
兰斯·诺茨（2009）总结了世界上基于知识传授方式的传统课堂语言学习比例[2]，学习和记忆占50%，课文和语法讲解占40%，练习只有10%；分析了基于计算机和多媒体技术的多模式混合型语言教学，指出教师的角色是教练和推进者，而不再是演讲人和表演者，学生练习达到60%，个性化和小组活动扩展占25%，学习和家庭作业降为15%。这也是斯坦福英语的核心教育理念。
笔者对所任教的西餐烹饪、电子商务、信息管理、民航安全技术管理和交通运营管理六个专业七个班共210名学生进行了问卷调查，结果显示每位学生都使用手机并开通移动QQ，至少三分之一学生拥有笔记本电脑或iPad平板电脑，许多学生对微博、微信、博客等新媒体非常感兴趣，不少人已经是一年以上的玩家。随着计算机和无线网络技术的迅速发展，语言学习软件商也在极力开发手机移动版，校园无线网络建设日益成熟。曹超（2009）将中国计算机辅助语言教学30年划分为视听电教（1979－1993）、计算机工具辅助（1994－1999）和多媒体网络融（整）合（2000－2008）共三个阶段[3]。经过短短五年时间，当今实施机辅语言教学的物质条件更加理想。
大学一年级两个学期是学生提高英语水平的黄金期。这是因为大二阶段的专业课程学习需要加强，教学安排和学生活动中的不确定性因素增多，大三学生要顶岗实习一年。新生入校报到后，通常先参加军训，在国庆节结束后才正式上课。开学后，学生需要在平时学习中不断强化对学校和专业的认同感和归属感。作为我院各专业的重要公共基础课，英语每周课时达到十节，足以保证机辅语言教学模式的正常开展。山东旅游职业学院自建校之初就高度重视外语教学，大力推行外语教学改革，多年来国际化办学成绩突出，成为学校四化建设的一大亮点。与斯坦福英语建立联系后，互相认同各自发展理念，双方很快确定了合作项目，相关研究也被列为院级重点课题。
一、机辅语言教学实验的阶段和过程
我院与斯坦福英语合作进行机辅语言教学实验经历了两个阶段：其一是2012级旅游英语专业课外学习班（2013年4－6月），2012年底正式开展了斯坦福英语培训报名、测试、分级和师资培训。2013年4月从旅游英语专业大学一年级三个班中组织了45名学生，在计算机机房开班，每周四课时，分别在星期一晚自习和星期四下午各两课时，由经过专门培训的英语专业教师轮流在周四下午面授讲解，课外学习班为期近三个月。
实践表明，在正常授课之外，规定学生每周参加四个学时的英语学习，实在勉为其难。学校或系里的各类集体活动多安排在每周四下午，积极活跃的学生无法上机听课；而周一晚自习时间，英语教师都要下班回到市里家中，不能督促并指导学生上机操练英语，临时由辅导员负责管理，也经常因为事务繁多，无法坚持在计算机机房维持良好的教学秩序。学生进入大二后，可以申请参加各种海外英语面试，通过面试后即可办理出国和离校手续。另外，大二学生参加社会实践和实训等活动比大一明显增多，都不同程度影响到日常学习。综合评估之后，最终放弃了课外班学习方式。
再者是2013级酒店管理专业实验班（2013年10月－2014年7月），经书面申请，获准在大一新生2013级酒店管理专业四班（班级代码H4，共54人）开设斯坦福英语实验班，正式列入教学计划，每周六课时，教学模式为四节上机课和二节面授课，教学进度为每两周一个单元，固定一位教师授课指导，两个学期达到192学时的最低要求；同时《英语听说》课进行相应改革，学习校本教材《新表现英语》，每周四课时，采用英汉双语背诵的方法，来提高学生英语口语水平[4]。
为了保证实验所采集数据的真实性，选定酒店管理专业海外班（班级代码H3，共42人）为对比班。评估实验班和对比班学生的两次上机考试（定级测试和学习成果测试）成绩以及实验之初和结束前的笔试和口试各两次成绩。斯坦福英语要求：整个课堂应该以学生为中心，学生的语言输出时间总和达到整堂课时间的75%；教师在教学中做好篇章复述、扩展活动和听写，并定期在后台查看学生的学习记录，对学生的学习过程做出客观评价。
二、学生英语学习评估的数据分析
按照分级测试（Placement Test，简称PT）、笔试、口试、上机学习和学习效果五个方面，对学生英语学习情况加以评估，数据分析报告如下。
（一）分级测试
从实验班第一次和第二次分级测试分段对比来看（详见图示1），学生整体进步明显。两次分级测试的线型图显示，第一次分级测试的曲线图左倾，学生成绩集中在1.5-4.5之间，但第二次分级测试的曲线图右倾，峰值右移，提升到3-5.5之间。5.5以上（即中级）的各段人数增加，部分学生达到6.5分以上。而3.0以下的人数明显减少。
实验班H4班PT进步人数达25人，占总人数的46%，两次PT分数持平的12人，占总人数的22%，退步人数17人，占总人数的32%。实验班有54名学生参加了两次考试（第一次PT缺考一人），25名学生PT成绩呈上升趋势， 17名学生的PT成绩后退。成绩进步的学生中，有15名学生的PT涨幅在1分以上，11名学生的PT涨幅超过2分。
（二）笔试
斯坦福英语量身定做了笔试试卷，目的在于考察学生入学时和学习斯坦福英语课程一段时间之后学生的综合英语水平。笔试试卷包括单项选择、阅读理解和完形填空三种题型，重点考查学生对主要语言框架和语法点的掌握程度。
实验班H4班第二次笔试成绩进步显著（详见图示2）。进步人数达39人，占总人数的72%。对比班H3班第二次笔试成绩退步了（详见图示3）。退步人数达23人，占总人数的61%。进步人数只有15人，只占总人数的30%。
实验班H4班和对比班H3班的笔试成绩对比很鲜明。实验班H4班第一次笔试平均分为46分，学生笔试成绩集中在40-60之间，而对比班H3班第一次的平均分是56分，学生笔试成绩集中在60-70之间。由此看出，对比班H3班学生的英语基础整体好于实验班H4班（详见图示4）。实验班H4班第二次笔试平均得分52分，学生笔试成绩集中在50-70分之间，而对比班H3班第二次的平均分是52分，学生笔试成绩集中在40-60分之间。经过一年学习之后，实验班H4班笔试成绩平均进步了6分，而对比班H3班笔试成绩退步了5分（详见图示5）。
分段统计学生笔试成绩涨幅结果显示，实验班28人笔试成绩涨幅6分以上，占总人数的52%；17人笔试成绩涨幅10分以上，占总人数的31%；9人笔试成绩涨幅20分以上，占总人数的17%。而对比班H3班14人笔试成绩退步9分以上，占总人数的37%；只有6人笔试成绩涨幅8分以上。
（三）口试
口试由企业外国专家带队，在第二学期初现场录像，面对面测试两个班按英语高考成绩优、中、差三个级别选拔的各两名学生，总共12人，分为回答简短提问、朗读句子、重复外国专家说出的句子和口头作文共四个项目。实验班学生在口语表达方面的表现总体超出对比班学生。因为实验结束前各项工作密集繁杂，间隔时间也不够长，不利于测评口语水平提高状况，未进行第二次口语测试。
（四）上机学习
本次上机学习的数据分析，依据从教师端（Tutor Tool）中导出的学生学习情况作为原始数据，并进行单项数据的整理，从单元完成率、单元正确率、单元学习时间、总学习时间、周学习时间、PT涨幅等方面对学生的学习情况和进步情况进行分析。①单元完成率：实验班54人中47人实际进行了学习，7人未进行学习。学生单元平均完成率为62%，未达到80%的底线标准。②单元正确率：实际学习的47人单元正确率为83%。其中，37名学生（79%）单元总体平均正确率达到或超过标准的80%。③单元学习时间：47名学生中，平均学习时间在4小时以上的有25人。按照斯坦福英语提出的上机学习时间要求，底线应在4-5个小时。只有一半同学达标。④总学习时间：按照斯坦福英语周平均学习时间为3小时，截止到学生学习数据导出之日2014年5月21日，实际教学周为22周，总学习时间应在66小时以上。只有6人达标，仅占总人数11%。⑤周平均学习时间：按照斯坦福英语教学模式的要求，学生每周的学习时间要达到3小时以上，只有6人达到此要求。⑥PT涨幅：总共有41名学生参加了考试，5分以上的学生占到总人数22%。
（五）学习效果
1.单元完成率正确率关联度。原则上，学习效果好，单元完成率和正确率应该有极高的关联度，至少在0.7（最高值为1.0，即100%相关）。此次实验中，学生单元完成率和正确率关联度的分析显示，所学十个单元中只有两个单元达到底线关联度0.7。
2.单元学习效果对比。单元学习效果表示为完成率与正确率的积数。一个单元完成率达到100%，正确率达到100%，两项相乘为100%，就是最理想效果。完成率与正确率的积数越高，课件学习效果相对应该越好，标准效果为80%。此次实验，学生单元学习效果无人达标。
另外，仅就学生上机学习环节而言，以下两方面的不足也印证了学习效果不够理想。一是单元练习时间不足。54名学生中，只有6人周平均学习时间在3小时，学生每周的上机学习时间不足，进而总学习时间也不足。二是单元完成情况不理想。斯坦福英语每单元的完成率和正确率至少要达到80%，才能达到较好的教学效果。实验班中只有正确率达标人数达到多数，但完成率达标人数未过半，影响了学习效果。
三、讨论
（一）次机辅语言教学实验的数据虽不理想但很真实
次机辅语言教学实验的数据虽不理想，但本次却如实反映了高职院校的英语教学实际。对比班学生高考英语单科成绩平均79分（满分150分），实验班平均只有64分，均未统计两个班中通过单独招生考试被录取的学生人数（实验班和对比班各有13人和9人），因为单招考试只考核语文、数学和英语三科（各50分，满分150分），取总分而不再分科报告成绩，其英语试题在题量与难度等方面与英语高考标准相差甚远。实验班是酒店管理专业一个普通班，54名学生中两人在实验结束前才有了明确的出国实习意向，绝大多数同学没有强烈的英语学习欲望；对比班42人，目标都是参加海外实习，有很强的英语学习动力。两个班的英语教师均经选拔，教学责任心强，且都在扎实推进各自的教学改革。
此次机辅语言教学实验，实验班和对比班各项成绩的对比分析表明，机辅语言教学对高职学生英语学习效果的影响显著。实验过程中存在着诸多不足，特别是没有解决七人放弃上机学习等重大问题，新教学模式的优越性还没有得到完全发挥。尽管如此，此次实验足以证明本课题研究的重要意义，部分实践了兰斯·诺茨对教师与技术相结合的理论，牛刀小试，英语教学水平取得了显著提高。
（二）此次实验数据分析借助了企业智力优势
实验班在第一学期初和第二学期末分别进行分级测试，对比班只进行了第一次分级测试，第二学期末有八人参加短期外出实习，达不到对比效果而取消测试。上机测试完毕，系统即可迅速导出相关数据，方便进行各项对比和分析。实验班和对比班各两次笔试均在同期完成，及时通过特快专递寄到北京阅卷评分，尤其是第二次笔试，建立在初次笔试基础之上，综合测试学生英语水平，并非专门测试实验班学习内容，从而真正保证了实验数据分析的科学性。
教学改革和实验的成功，必须建立在充分调动教师主观能动性的基础之上。两个班的英语教师都具备较高的外语专业理论水平和实践技能，教学责任心极强，努力完成实验和教改的各项任务。机辅语言教学教师的优势在于得到了北京斯坦福英语的定期培训，对备课、讲授、辅导、系统后台学生管理、每周上课数据录入、测试等方面和环节日益熟练，师生之间、校企之间交流顺畅，形成了提高教学效果的巨大合力。但毕竟是初次接触这一新教学模式，教师首先需要建立起与计算机的亲近感，尽快熟悉领会机辅语言教学的规律，加强对不同英语水平学生的教学针对性，才能真正取得理想的教学效果，非一朝一夕、立竿见影的事情。
（三）教师立足实际发挥主观能动性
教师立足教学实际，发挥主观能动性，学会通过各种方式提高教学效果,实现教学相长。清华大学出版社于2013年出版了“英语教师职业发展前沿论丛”，与计算机辅助语言教学相关的英语原版图书，如：《语言测评：原理与课堂实践》[6]、《根据原理教学：交互式语言教学》[7]和《教学点津：计算机辅助语言教学（CALL）实用方法》[8]，都具有很强的实用性和操作性。尤其是第三本，在打好词汇和语法基础、发展听说读写技能、关注交际技巧和专业英语三个层次、八个方面，为机辅教学研究教师指明了方向，提供了最直接的帮助。斯坦福英语第二阶段实验为期一年，学校计算机机房硬件和软件问题较多，企业培训师的远程或现场指导有待于加强，学生对机辅语言教学的认可和持久兴趣培养需要进一步提高，作为最为稳定可靠的因素，教师也远未发挥出自己内在的巨大潜力。
（四）企业收取合理年费，学校加以推广，当前遇诸多现实困难
瓶颈就是费用问题，主要指前期资金投入和软件学习年费。随着计算机和无线网络技术的迅速发展，手机成为大学生的标准配置，笔记本电脑拥有量也在稳定增长。因此，前期需要学校投入的巨额资金已经不是问题。但年费地位尴尬，不少学校采用的是补贴方式，缓解学生部分经济压力，也避免学生出现怨言。
与斯坦福英语实验配合进行的是英语听说课的改革，使用了校本教材《新表现英语》。该书以我院旅游英语专业大二学生的角度，围绕第二十五课个人简历，选取了与学生学习和生活密切相关的二十四课话题，写成一百一二十个单词的短文和二百多个单词的长文各一篇。建议采用英汉双语背诵的方法来学习短文达到熟练背诵，鼓励学生使用手机自拍背诵视频，一分钟左右可以展示个人英语听说读写译等综合实力。完全依赖机辅教学还不适合我国学生英语学习的实际需要，校本教材正好弥补空缺，方便学生预习和复习，掌握发音技巧和语法词汇。目前，已经在西餐烹饪专业两个班66名学生中继续开展教改，争取在这一外向特色鲜明的专业实现突破，帮助绝大部分学生实现出国梦想，也为我院国际化和数字化建设谱出新的篇章。
四、结束语
机辅语言教学对高职学生英语学习效果的影响显著。机辅语言教学最大的受益者是学生。作为教练和推进者的外语教师，也需要紧跟时代脚步，在教学中实现与学生的共同成长。创造条件，实施机辅语言教学，高职外语教学面貌将焕然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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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1]Sumerset, L. http://www.languagesoftware.net/.
[2]Knowles, L. The Great Divide [J]. Language Magazine, 2009(8): 26-27.
[3]曹超，中国计算机辅助语言教学30年回顾与展望[J]，外语与外语教学，2009(8):39-42.
[4]王鹏，新表现英语，吉林大学出版社[M]，2013: 51-53.
[5]Brown, H.D. Language Assessment: Principles and Classroom Practices [M]. Beijing: Tsinghua University Press, 2013.
[6]Brown, H.D. Teaching by Principles: An Interactive Approach to Language Pedagogy [M]. Beijing: Tsinghua University Press,2013.
[7]Brown, H.D. Tips for Teaching with CALL: Practical Approaches to Computer-Assisted Language learning [M]. Beijing: Tsinghua University Press, 2013: 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