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雪梅 陈亚红 仰恩大学经济学院
基金项目：福建省教育厅社会科学研究项目，海西背景下福建省产业集聚和FDI相互影响的研究(JB13303S)。
摘要：从劳动成本、规模经济、FDI三个因素实证探讨其对福建三次产业集聚的影响，考虑海西政策因素的影响引入了虚拟变量，产业集聚的测度采取区位熵值。结果发现，FDI对于第一、第三产业的集聚具有推动作用，对于第二产业的集聚具有弱化的作用。但海西政策因素的加入，对于FDI的和产业集聚明显产生了结构性的影响。福建省产业发展与招商引资工作应着力于本土工业企业的扶持和引资结构的调整。教育期刊网 http://www.jyqkw.com
关键词 ：海峡西岸经济区 FDI 产业集聚一、引言产业集聚是产业组织发展的一种高级形态，是集聚区域社会网络与经济网络互动的结果。集聚区域的经济网络提供了马歇尔式的外部性——具有成本优势的中间品供应、熟练劳动力资源和专有知识的外溢，通过自我加强型的需求和供给联系，形成上、下游企业间的分工与协作。这样复杂庞大的网络联系对于区域经济的发展具有很强的推动作用，这也是我国经济转型过程中地方经济发展的必选之路。根据各种关于跨国公司对外直接投资的理论和其他国家或地区的实际发展情况来看，产业集聚对于外商直接投资具有吸附作用。同时，FDI的入驻会带来国际性的技术和观念，提高产业集群在国际上的知名度，并通过横向和纵向的产业关联加强与本地企业的融合，数倍放大产业集聚地区的正外部性，带动该地区产业集聚的深度和广度的发展。当然，如果FDI的入驻是一种“组群模式”，即某家外资企业的投资使得产业链上的其他外资企业也跟着在同一地方投资，这样就减少了外资企业跟本土企业的横向和纵向的产业关联，就有可能阻碍当地产业的集聚。2004年福建省首次提出“海峡西岸经济区”建设规划，2009年5月国务院通过了《关于支持福建省加快建设海峡西岸经济区的若干意见》。意见提出“加强电子、机械、旅游、物流等产业的对接，推动产业集群发展和合理布局，形成产业对接走廊”。在此基础上，如何进一步提高利用外资水平，优化外资结构，进而调整省内产业集聚的结构，是福建省在“十三五”建设中必将面临的新的问题之一。本文尝试实证分析福建省在海西战略提出以来产业集聚与FDI的互动情况，以寻求福建利用外资和产业集聚的内在联系。二、福建省FDI和产业集聚发展情况1.福建省FDI发展情况介绍实际利用外商直接投资金额总量递增。由表1可知，自2004年起，福建省FDI年增长率除了2010年和2011年低于全国FDI年增长率，其余年份均高于全国FDI年增长率。2009年，福建省FDI在全国占比达到6.4%，为近年来的高峰。2013年福建省FDI金额达到667896万美元，是2004年的3倍，占全国FDI的5.7%，所占比重较2004年提高了2%。2014年批准设立外商直接投资项目1044个，比上年增长24.3%，实际利用外商直接投资71.15亿美元，增长6.5%。FDI的来源和地区分布仍然不均衡。根据福建统计局数据，从2004年以来吸引的FDI中绝大多数来自外商独资企业，其比重占到70%-85%之间。FDI集中在福州市、厦门市、泉州市和漳州市，2004年四市区所吸收的实际FDI达到全省的92%。但随着其他市区的产业发展和政府的引导，这四个市区所吸收的实际FDI在2013年降低到全省的84.4%。FDI的结构进一步优化。2004年以来，根据按行业分外商直接投资合同数来看，福建省第一产业的合同数在5%左右徘徊；第二产业的合同数在2004年占比81%，此后逐年下降，到2013年只占25%；第三产业的合同数在2004年占比15%，此后逐年增加，到2013年占比达到70%。根据2014年福建省统计局的资料显示，实际使用的FDI第一产业占到1.63%，第二产业占到62.89%，第三产业占到35.48%。2.福建省产业集聚发展情况介绍区位熵又称专门化率，是一个使用较为广泛的衡量地区产业集聚程度的指标，常常运用于区位分析中，衡量某一区域要素的空间分布情况，反映某一产业部门的专业化程度等方面。计算公式为：
其中：qij 表示j地区i行业的产值或就业人数，qj表示j地区的全部行业生产总值或总就业人数， qi表示i行业的全国生产总值或就业人数， q表示全国所有行业生产总值或就业人数。区位熵值越大，表示专业化水平越高。大于1说明该行业的专业化水平比较高，小于1说明该该行业的专业化水平较低。根据我国三次产业的地区生产总值和福建省的三次产业的地区生产总值的数据，计算1979-2013年对应福建三次产业的区位熵如表2所示。
从表2中可以看出，第一产业的区位熵从1979到2003虽是趋降，但区位熵都大于1，说明产业专业率高，产业集聚程度良好；2004到2008的区位熵都在1左右波动，但2009到2013年的区位熵都小于1了，说明产业集聚水平恶化，农业专业化水平严重降低。第二产业的区位熵整体来看是波动中有上升，从1979年的0.9到2003年的1.03，至2013年达到1.19，可见产业的专业化水平不断提高，产业聚集效应明显。第三产业的区位熵在上世纪80和90年代都基本上是大于1，进入21世纪都低于1，2004到现在也是波动中弱降的趋势，2013年区位熵仅为0.83。
三、福建省FDI和产业集聚的互动关系研究
根据国内外众多学者的研究发现，FDI和产业集聚之间存在一定的互动关系。有的学者认为两者正相关，彼此存在很强的吸力；有的学者认为两者是负相关的，FDI对东道国产业集群存在一定的弱化作用。鉴于此，下文将实证分析福建省FDI对产业集聚的作用。
1.变量的选取和模型的建立
本文根据数据的可获得性和时间上的一致性并参考相关理论，选取了三个基本的解释变量。一是人均劳动者报酬（LC）,它反映劳动成本，采取的数据为福建省统计年鉴中以收入形式统计的国内生产总值中的劳动者报酬除以当年的从业人数所得。二是人均国内生产总值（GDPPC）用来衡量规模经济水平。三是实际使用的外商直接投资（FDI）。解释变量数据均来源于福建省统计局。被解释变量为三次产业的区位熵（LQ），上文已估算出。
为了将可能的非线性关系转换成线性关系，减少变量的极端值，这里采用各变量的对数形式进行回归分析，并能达到消除异方差的目的，所以模型建立如下：
2.模型分析及结果
本文的数据都是采用的时间序列，所以进行回归分析前先做时间序列的单位根检验。利用EVIEWS7.2软件进行ADF检验，检验结果显示，所有变量的水平序列检验都存在单位根是非平稳序列，经过一阶差分后不存在单位根，均为一阶单整序列，是平稳序列。因此，可以对模型中变量的原数列进行回归分析，结果如表3所示。
从表4中可以看出，LnFDI这个解释变量对于被解释变量LnLQ有着显著性的作用。查F值可以看出三个模型方程总体上的线性关系显著，拟合优度较高。
本文重点探讨2004年海西战略计划的提出对于福建省的FDI和产业集聚是否存在显著的影响，因此将基本模型中引入虚拟变量（HX），HX在1979-2003年取值为0,在2004-2013年取值为1。虚拟变量将采取乘法形式加入模型，来衡量海西政策对于FDI斜率项的影响。从表4的数据来看，加入虚拟变量后的FDI对于三次产业的区位熵影响显著，说明海西战略的提出对福建FDI和产业集聚的关系有结构性的影响。
从表5中的数据看出，在5%的显著性水平下，从1阶滞后的情况看，人均劳动报酬、人均GDP和实际利用FDI都是三次产业区位熵的格兰杰原因。可见，FDI跟产业集聚只存在单向的因果关系，也就说明FDI对产业集聚有作用，但外企选择投资福建时没有过多考虑当地产业集聚情况。
从前面的单位根检验结果来看，解释变量和被解释变量都为一阶单整序列，具备了协整的必要条件，因此最后通过协整检验来考查解释变量和被解释变量间的长期稳定均衡关系。对于多变量的协整检验一般采用Johansen协整检验。通过EVIEWS7.2软件处理，第一产业的区位熵和三个解释变量没有协整关系，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的区位熵和三个解释变量存在协整关系，并分别只有一个协整方程。
四、结论与政策建议
回归分析显示，实际利用的FDI对福建省的第一产业和第三产业都有显著的推动作用。数据显示如果实际使用FDI上升1%则第一产业的区位熵就提高约0.02%，而实际使用的FDI上升1%则第三产业的区位熵就提高约0.024%。但是，实际使用的FDI对第二产业的集聚有弱化作用，数据显示实际使用的FDI每增加1%则该产业的区位熵拉低约0.255%。格兰杰因果检验显示，目前FDI是产业集聚的原因，但产业集聚不是吸引FDI的主因，即外资的聚集一定程度导致了产业的集聚，但外资选择福建，受产业集聚因素影响不大，可能短期的投资效应等其他因素对外资更具吸引力。根据协整检验结果，第二产业的集聚与FDI成长期稳定的负相关，FDI上升1%，则第二产业的区位熵就降低约0.034%。这说明长期来看，第二产业的外资各种溢出效应有限，对地方经济集聚的发展作用有限。而第三产业的集聚与FDI成长期稳定的正相关，FDI上升1%，则第三产业的区位熵就升高0.037%。
根据实证分析结论，对福建省产业发展与招商引资工作建议如下：
1.协调内外，大力扶持本土工业企业
FDI对福建省的工业集聚存在一定的弱化作用，一方面表明我省工业领域的外资企业与我省经济的融合程度不深，FDI的根植性较弱，有强烈的自我保护意识，很容易在国际环境发生变化的情况下发生撤资的现象；另一方面也显示本土工业企业没有适时参与引资带来的集聚效应，或者即使参与也只是处于集聚网络的外围和边缘。因此政府在引资时应该注重引资的结构，尽量限制“组群模式”外资的流入，搭建外资和内资工业企业的公平发展平台，给予本土企业更多的发展机会，使其成为跨国公司在中国的最优合作伙伴，改变跨国公司两头在外的局面。更重要的是通过民族企业在合作中不断进行自我的创新和技术进步，最终推动国家工业化的长期可持续发展。
2.积极转型，适度调整引资结构
海峡西岸经济区建设以来，有效带动了台湾和福建的双向投资，迅速增强了福建省外资区域选择的吸引力。近年来，福建致力于建设东部沿海地区先进制造业重要基地，实际利用的FDI的六成还是集中在制造业。但从长足的发展看，要更加充分利用福建省引资对产业集聚的推动作用，一是应该继续深化与台湾农业的合作，强化台湾农产品企业的外联效应，可以适当发展更多的前向联系即建立更多的农产品加工企业。二是继续优化引资结构，大力发展两岸服务业对接项目，更多引入服务业的外资，使得福建省的产业集聚与外资形成良性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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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张雪梅，1976—，女，汉，仰恩大学经济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为区域经济与贸易。陈亚红，1982—，女，汉，仰恩大学经济学院，讲师，研究方向为区域经济与外商投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