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积建
(陕西省延安市吴起高级中学717600)
【摘要】语文教师难当并不是一个新的话题,只是在新的世纪里,特别是新课标的实施,把“难”字凸现得更清晰更迫在眉睫了,学科间的交叉、融合,并不意味冲淡了语文学科本身,而是把语文学科彰显得更重要和更“大语文”化了。因此,新课标实施下的语文教学向语文教师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要求语文教师除了把语文学科学得更扎实、更精细外,还要跨学科学习,大量阅读中外名家的作品,才能把知识正确、准确、生动地传授给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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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新课标;语 文; 多学科;交 叉;融 合;
传统单一的语文教学使语文教师从备课到教课,还较为轻松,只是把语文科单项的知识教给学生就算完成任务了,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开始,其它学科的知识逐步地融入了语文教学当中。多学科知识有意无意地、似乎蓄谋已久地、继而得寸进尺地向语文园地挺进,有的甚至是长驱直入,堂而皇之地占据了“现代文阅读”中的一块。进入二十一世纪,跨学科的知识肆无忌惮、有恃无恐如洪水般涌进了语文课堂,特别是新课标的实施,这就使得许多语文教师教起语文来很吃力了。当然抛开其它学科,就语文单一学科来教不是不可以,可教学中发现,语文教师如不跨学科学习,不去拓展视野,当好语文教师是非常困难的,难就难在所教的知识有的不准确,有的不正确,有的甚至是错误的。
展望未来暂且不谈,目前最要紧的是,语文教师如何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如何实施新课程标准。就学科本身而言,语文教师教会字音、词类、句子、修辞、分析归纳文章结构、指导和批改作文,也无可厚非,可这离现在的新课标的要求差一大截,是远远不够的。当今真正意义上的教好语文,除了非常扎实地学好本学科之外,还要学习和掌握其它学科的一些基础知识,至少要学习和掌握历史、地理、政治等学科的一定量知识,融合这些知识,使这些知识从横向到纵向形成立体的知识网络,才能把知识学活了,用起来才会得心应手,所教的知识才是客观而真实的。各学科的知识犹如颗颗精美绝伦的宝珠,只有把它们串在一起才能成为价值连城的物件的,否则只能是各行其是,互不打扰,各学科就不能发挥“团队”精神。当然学科间自有其相对的独立性,但许多跨学科的知识交叉融入在语文这个学科里,这就使语文真正成为了各学科的基础学科或工具,近而成了一个“大语文”科了。
近年来的“诗歌鉴赏”在教授过程中是让语文教师最头痛的一块,是语文教师的一块心病,是“顽疾”。诗歌中有些词句如果不涉及地理、历史、政治,是很难给学生讲清楚的。有次给学生讲王之涣的《凉州词》,其中有两句为:“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这两句解释为:羌笛何必吹奏《折杨柳》的曲调来埋怨杨柳的春色来迟呢?要知道玉门关外的杨柳是得不到春风的吹拂啊!鉴赏语道:“这是作者不仅以夸张的笔法写出玉门关外的荒凉寒冷,而且借此说明朝廷不关心在玉门关外戍守士兵的艰苦生活,不给他们一点温暖。”当我讲到这里,一位学生问道:“老师,既然是夸张的手法,那就是说春风是能吹过玉门关啦?”我无言以对。接下来我便是一脸的尴尬和学生满眼的疑惑。课后查资料,向地理教师请教,才知道玉门关是非季风区。说具体点就是:1、玉门关深处大陆内部。2、青藏高原挡住了夏季风。我们肯定地说,当年王之涣他并不知道玉门关是非季风区,但他把玉门关的自然现象客观准确地反映出来了,如果我们语文教师再把这一自然现象完全归结为“作者用了夸张的手法”,这无疑是一个极不妥当的解释。王之涣并不是“用了夸张的手法”,而是描述了一个真实的自然现象,反映了将士们戍守边塞的环境的恶劣。春风真的不能吹过玉门关,“夸张的手法”一说就很值得商榷了,真要是要一个什么手法的话,那也只能是拟人了。
还有《古诗十九首》里有一首《敕勒川》的民歌:“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这首诗下的注释里说:“这首诗内容歌唱草原的辽阔和牛羊的繁盛,写出了西北大草原的特殊景色。”这本就是很明白的句子,根本用不着解释,可有一个“不省心”的学生在不经意间问了一句:“这首诗描绘的是当时哪个民族居住地的风光?”当时我回答不上来,估计是蒙古族、匈奴族或是羌族、女真族。后来查阅《中国古代史常识》后才搞清楚,诗中描绘的风光是鲜卑族居住地的风光(魏晋南北朝时,原蒙古草原一带为鲜卑人所占领)。除此之外,大家非常熟悉的杜牧的《清明》这首诗:“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一提起杏花村,大家都知道这是山西的杏花村,可在备课时对山西杏花村这个不争的事实却产生了再翻翻书的意念。于是翻检工具书,《辞海》释“杏花村”:1、安徽贵池市西。向以产酒著名。《江南通志》载:唐诗人杜牧任池州刺史时,有“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一诗,即指此。(从地理上讲,请明时节北方南下的冷空气和南方的暖湿气流“遭遇”,自然成了“雨纷纷”了。“这是江南春天的特有气象,若是搬到山西去,就不是这番景象了。”)2、在山西汾阳县东部。相传自南北朝以来,即以产 “汾酒”著名,享有“甘泉佳酿”之誉。还有其它版本的读物解释多有它说,不过单单解释为杏花村就在山西,就有点失当了,至少说明杏花村不止独此一家,况且还分明地点出诗中的杏花村是在安徽贵池市。
语文教师难当,除了交叉学科使人头痛外,还有就是阅读量小也使语文教师在讲台上入不敷出,捉襟见肘。仍以诗歌鉴赏为例:唐代诗人崔颢的《黄鹤楼》:“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我多次参加过培训班,培训班的教师在讲这首诗时说:“此诗写得非常好,无论是写景还是构思,许多诗人都无法与之相比,就连李白这样的大诗人也发出感叹,‘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提诗在上头’。”我们也一直认为是这样的,因为有些鉴赏的本子里大都模棱两可,说得极不负责任。后来在阅读名家的作品时,才知道这样的解释是有失偏颇的。余秋雨先生在他的《乡关何处》这篇散文里写道:“……,真正的游子是不大愿意回乡的,即使偶尔回去一下也会很快走出来,走在外面又没完没了地思念,结果终于傻傻地问自己家乡究竟在哪里。据说李白登黄鹤楼时看到崔颢题在楼壁上的这首诗,很为赞赏,认为既然有了这样的诗自己也就用不着写了。我觉得高傲的李白假如真的看上了这首诗,一定不在与其它方面,而在于这种站在高处自问家乡何在的迷茫心态。因为在这一点上李白深有共鸣。”这时,我才彻底明白了李白这两句诗的真实意思。崔颢的诗正中李白的下怀,道出望乡游子的迷茫心态。因此,李白也就没有必要再抒思乡之情了,而不是说崔颢写的诗超过了李白的诗,李白不敢题诗了。其实,有 些 东西不要去深究也就过去了,但对知识的理解毕竟不是到农贸市场买菜,多一点少一点,无有大碍,而知识本身该是什么就是什么,非原则性的东西可浅尝辄止,原则性的东西非深究不可,决不能掺杂人情和虚浮,岂不知“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之理?说得不雅点,有的语文老师教语文,就像看海客在海滩上看海一样,不知道水的远处还有什么,水有多深,既无力穷尽,又无心探深,只能在浅水弯里来几个狗刨刨,也就算是在知识的海洋里遨游了。(我恐怕就是一个)
综上所述,语文是博大精深、横无际涯、浩如烟海的一门学科,语文教师要想学好语文,教好语文,真是到终了都不敢说行。语文教师要想“日子”好过,就必须多读书,多探究,按照新课程标准的要求,把知识的领域拓展延伸,才能够学得较多的东西,尤其是地理、历史、政治,是决不可或缺的。因为历朝历代的文学作品,没有哪块能离开它的,学科间抽一丝而牵全局,动整体而带毫末,只是各自的侧重点不同而已。语文一旦和其他学科联系起来,理解就容易多了,即使有些知识没有彻底融会贯通,如有其它学科相佐,就算是“蒙”,错的地方也少得多了。何况还未必是“蒙”呢。
今天这个时代,是知识爆炸的一个时代,学科的交叉,知识的融会,已成必然。北师大附中的纪连海先生把历史讲成了评书和相声,余秋雨先生把戏剧、散文、历史,地理融成了一家,娓娓道来、深入浅出、博大精深,可谓学贯中西、识通古今。试想,大师们如没有雄厚的功底和学科的融合,断然不会让不同学科的人士钦佩的,更不可能成为大师。
语文教师不难当也是有途径的,那就必须跨学科学习,拓展和延伸自己的知识面,不断地积累知识,多记多背,多多地看名家的作品,用更多的知识充实自己,武装自己,丰富课堂,学生学起来才会有兴趣,学到的知识才是极富立体感的活生生的知识。单凭一本教科书,肯定是身单力薄,开讲时枯燥无味,学生在课堂上睡觉也就很自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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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1]《中国历代文学作品选》(朱东润)
[2]《古代诗词曲名句选》
[3]《中国古代史常识》(历史地理分册)
[4]《辞海》(全三册)
[5]《文化苦旅》(余秋雨)
[6]《诗词中的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