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目的:观察温肾理疲方治疗脾肾阳虚型慢性疲劳综合征的临床疗效及对细胞免疫水平的影响。方法:将72例入组患者随机分为治疗组、对照组，每组各36例。治疗组将温肾理疲方制成颗粒，每次1袋，每天2次，早晚餐后半小时温服;对照组应用安慰剂颗粒，由糊精制作，外包装、药物气味性状、服法均同观察组。疗程28 d，随访3个月。在患者治疗前后对比90项症状清单(SCL-90)量表评分及血清T、B、CD4+、CD8+、CD4+/CD8+、自然杀伤细胞(NK)水平。结果:治疗28 d后两组间比较，SCL-90量表评分有差异(P<0.05),CD4+、CD8+、CD4+/CD8+有差异(P<0.05),NK值有显著差异(P<0.01);治疗后3个月随访时两组间比较，SCL-90量表评分有显著差异(P<0.01)。结论:温肾理疲方治疗脾肾阳虚型慢性疲劳综合征疗效显著，可能通过升高CD4+、CD4+/CD8+、NK水平，降低CD8+水平，起到防治CFS的作用。
关键词：温肾理疲方 慢性疲劳综合征 脾肾阳虚型 淋巴细胞亚群 SCL-90量表
Observation on Curative Effect of Chronic Fatigue Syndrome of Spleen and Kidney Yang-Deficiency Type Treated with Wenshen Lipi Decoction (温肾理疲方) and Influence on Cellular Immunity
SHENG Zhaoyuan SHEN Jie CHEN Yuanyuan
慢性疲劳综合征(chronic fatigue syndrome,CFS)以长期严重疲劳为主症，具体定义为连续6个月以上极度疲劳感或身体不适，原因不明，症状包括极度疲劳、发烧、头痛、咽痛、肌肉关节痛、情绪不稳、注意力不集中、记忆力下降、食欲减退、失眠或嗜睡等，检查多无明显器质性病变。目前全世界范围内，CFS的患病率是0.4%～2.6%[1]。我国，CFS在中学生中的发病率为0.9%[2]，公务员中检出率为6.07%[3]，教师中检出率为10.0%～12.9%[4]，医护人群中的发生率可达11.63%～14.06%[5]。慢性疲劳综合征持续时间长、易反复发作，极大地影响个人心理健康、生活质量。
中医学将慢性疲劳综合征归于“虚劳”“郁证”等范畴，主要认为病因包括素体不足、感受外邪、情志内伤、饮食不节、劳逸失度等，病机属本虚标实，虚实夹杂。从整体观念出发，辨证分型施治，恢复机体平衡状态，有着独特的疗效。本研究选用笔者经验方温肾理疲方治疗脾肾阳虚型慢性疲劳综合征，采用随机、双盲、安慰剂平行对照的方法，观察临床效果及对细胞免疫水平(T、B、CD4+、CD8+、CD4+/CD8+、NK)的影响。现报道如下。
1 临床资料
1.1 一般资料
本研究病例来源于上海中医药大学附属上海市中西医结合医院确诊患者。本研究采用随机、双盲、安慰剂平行对照设计。由PASW Statistics18软件生成88例患者的随机号和药物号，其中16例为备用号。治疗组入组36例，剔除抽血时间超过允许范围者1例，完成35例;对照组入组36例，剔除抽血时间超过允许范围者2例，完成34例。治疗组中男性16例、女性19例，年龄26～63岁;对照组中男性14例、女性20例，年龄26～60岁。两组患者性别及年龄比较均无明显差异(P>0.05)。
1.2 纳入标准
1)符合慢性疲劳综合征诊断标准[6];2)符合中医“虚劳”之脾肾阳虚证诊断标准;3)常规实验室检查无明显异常;4)年龄18～65周岁;5)性别男女不限;6)自愿参加本课题研究。
1.3 排除标准
1)不符合纳入标准;2)有自身免疫疾病、应用免疫抑制剂;3)合并严重心、肝、肾等原发性疾病;4)妊娠期、哺乳期女性;5)精神疾病患者;6)拒绝签署知情同意书。
1.4 剔除标准
1)发生严重不良事件;2)病情加重，发生严重并发症;3)研究过程中并发其它疾病，必须停止治疗，或影响实验观察;4)患者不愿意继续进行治疗观察。
1.5 伦理审查
1)本院医学伦理委员会通过(批准文号:2017-010);2)患者知情同意;3)患者签署知情同意书(版本号:01/20170101)。
2 方法
2.1 治疗方法
治疗组:温肾理疲方，仙灵脾15 g，仙鹤草12 g，巴戟天9 g，白术12 g，等，制成颗粒，由天江药业制作，批号:1708332，颗粒规格:12 g/袋，每次1袋，每日2次，早晚餐后半小时温服。对照组:安慰剂颗粒，由糊精制作，药物含量10%，外包装、药物气味性状、服法均同治疗组，亦由天江药业制作。疗程:28 d，随访3个月。根据受试者的入选顺序，在研究病历上填写对应的随机号，并交予受试者写明姓名及缩写的处方;受试者凭处方至指定的人员处领药;发药人员核对处方后做相应登记，并根据药物号逐例发药。
两次揭盲:第1次，数据锁定后，研究人员、统计员及第三方研究者共同揭盲，将药物号对应的病例分成如A、B两组，告知统计员一级盲底;第2次，统计分析、研究总结完成时，明确两组分别属于中药治疗组或安慰剂对照组。紧急揭盲:如发生严重不良事件，必须明确受试者所用药品，由研究人员与第三方研究者协商，紧急揭盲。拆开相应编号的应急信件后，该病例按脱落病例处理。
2.2 观察指标及方法
2.2.1 90项症状清单量表(SCL-90)评分
由两名具有主治或主治以上专业技术职称的医师评分，取平均分。治疗开始(第0天)、药后第(14±1)天、药后第(28±3)天、药后第(84±6)天各记录1次。
2.2.2 T、B、CD4+、CD8+、CD4+/CD8+、NK检测
在迈瑞BriCyte流式细胞仪中用流式细胞法测定。治疗开始(第0天)与药后第(28±3)天各检查1次。
2.2.3 安全性评价
监测两组患者血尿常规、肝肾功能、心电图。
2.3 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 21.0软件统计分析。计量资料符合正态分布行t检验，不符合正态分布行非参数检验(Mann-Whitney U)。计数资料数据转换后采用χ2检验。不符合正态分布的，不同时间点的比较用广义估计方程。P<0.05为有统计学差异。
3 结果
3.1 两组患者治疗各时段SCL-90量表评分变化
见表1。
表1 两组患者治疗各时段SCL-90量表评分比较
3.2 两组患者治疗前及治疗28 d T、B、NK细胞表达的比较
见表2。
表2 两组患者治疗前后T、B、NK细胞表达的比较
3.2 两组患者治疗前及治疗28 d T、B、NK细胞表达的比较
见表2。
表2 两组患者治疗前后T、B、NK细胞表达的比较
3.4 两组患者安全性评价
研究期间，两组均无严重不良反应，监测血尿常规、肝肾功能、心电图均无明显异常。
4 讨论
在大量临床观察中，笔者发现慢性疲劳综合征的发病与脾肾关系密切，临床上脾肾阳虚证较为常见[7]。中焦脾胃虚损，水谷精微不化，气血生化无源，机体脏腑失养，故见精神疲倦、困怠乏力、少气懒言等症;肾精亏虚，髓海不足，故见神疲乏力、失眠健忘、头晕耳鸣诸症。脾阳虚衰，运化失健，不能养肾;肾阳虚衰，肾虚水泛，水不生土，不能温煦脾阳。两者相互影响、因果循环，致脾肾阳虚，胶着难愈。治疗重在温补脾肾。
本课题选用笔者经验方温肾理疲方，方中君药仙灵脾、仙鹤草，仙灵脾，又名淫羊藿，《神农本草经》中列为中品，性味辛、甘、温，温而不燥，润而不腻，补肾壮阳、祛风除湿、强筋健骨;仙鹤草，又名脱力草，始载于《图经本草》，性味苦、涩、平，扶正补脾、益气养血。臣药巴戟天，入药亦来源于《神农本草经》，性味甘、辛、微温，补肾阳、祛风湿、强筋骨。佐药白术，性味苦、甘、温，补气健脾、燥湿利水，既实土以抑木，又使运化得健，气血生化有源。诸药合用，脾肾同调，益气补血，标本兼顾，疗效显著。
慢性疲劳综合征以持续或反复发作的疲劳为主要特征，同时伴有其他躯体症状及情绪障碍、认知功能损害[8]。临床中慢性疲劳综合征患者普遍存在焦虑、抑郁、偏执、强迫、躯体化、睡眠质量差等负性情绪问题，疲劳轻重程度与症状明显程度呈正相关，目前主要以量表来评估，比较通用的有两类，一类为疲劳程度评定量表，譬如疲劳量表-14(Fatigue Scale-14,FS-14);另一类为专业精神状况评价量表，譬如症状自评量表(Symptom check list-90,SCL-90)。症状自评量表(SCL-90)，涵盖面广，共90个条目，分10个分量表，测试①躯体化、②强迫症状、③人际关系敏感、④抑郁、⑤焦虑、⑥敌对、⑦恐怖、⑧偏执、⑨精神病性9个因子。该量表可以评价正常人的心理健康情况，或测定有精神障碍、心理疾病患者的精神情志状态，有良好的信度和效度[9]，是进行心理卫生普查、心理健康状况鉴别时实用而有价值的量表。本研究中，治疗28 d后两组间比较，SCL-90积分有差异(P<0.05);随访第3个月时两组间比较，SCL-90积分有明显差异(P<0.01)。说明温肾理疲方缓解了脾肾阳虚型慢性疲劳综合征患者的疲劳症状，并能持久改善。
免疫系统的核心成分是淋巴细胞，淋巴细胞中数量最多的是T淋巴细胞。T淋巴细胞，介导免疫应答，其水平反映了免疫功能状态，若数量降低，说明免疫功能被抑制。T细胞亚群包括CD4+、CD8+两大类，其中CD4+细胞起辅助作用、CD8+细胞起抑制作用，二者之间的平衡、相互作用维持着机体正常的免疫功能。CD4+/CD8+水平降低，反映疾病严重程度，提示预后不良。某种T淋巴细胞亚群所占百分比过高或过低，都提示存在免疫功能紊乱。自然杀伤细胞(natural killer,NK)，属淋巴细胞，与T、B细胞并列，是原始杀伤T细胞，最早识别病毒感染、转化细胞宿主排斥，NK细胞活性能够直接反映细胞免疫的状态[10-11]。NK细胞数量降低，表示机体免疫功能低下，也被认为是诱发CFS的重要原因[12]。本研究中，治疗28 d后两组间NK值有显著差异(P<0.01),CD4+、CD8+、CD4+/CD8+值有差异(P<0.05)。说明温肾理疲方可以令脾肾阳虚型慢性疲劳综合征患者的CD4+、CD4+/CD8+、NK水平升高，CD8+水平降低。本研究表明，温肾理疲方可能通过调整免疫功能从而防治CFS。
本研究采用较为严谨的随机、双盲、安慰剂平行对照方法探讨温肾理疲方对脾肾阳虚型慢性疲劳综合征的影响，疗效确切。温肾理疲方能有效减轻疲劳症状，改善免疫功能，提高患者身体素质，且安全可靠，未发现明显副作用，值得临床推广应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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